山铮说的想的没错,岁安就是在套他的话,但这种意志精神上的角逐,谁稍稍退却怯场半分,谁就输了。 总的来说,今夜收获颇丰。 “简直胡闹!”谢升贤忽然发怒,猛一拍案:“这么大的事,为何不先与我商量!” 谢原愣了愣。 祖父这怒火有些莫名其妙。 沉默片刻后,谢原重新将事情跟谢升贤捋了一遍,可谢升贤非但没有放心松懈,反而眉头紧蹙,若有所思。 谢原:“祖父……” 谢升贤叹了一口气,抬手挤揉了一下眼周穴位,态度忽转:“我知道了,就按照你们设想的去做吧。” 谢原眼中划过一道思虑,“祖父是不是有什么旁的顾虑?若是有……” 谢升贤摆摆手,低声道:“无事,我睡糊涂了。不早了,赶紧回去歇会儿,等天亮些,你还有的忙。” 谢原看了祖父一眼,并未再追问。 东宫走水是大事,消息在夜里传开,明日一早定有不少人去打听情况,他得赶早进宫才行。 刚才出来时,谢原便没让岁安跟着起来,这会儿见她睡的安稳,怕惊醒她便没到床上,在一旁的斜榻上合衣躺下,抬起一条手臂枕着头,反复琢磨祖父刚才的态度。 祖父并没有质疑他们的猜测和做法,但他的确在顾虑什么…… 悄然夜色中,几道鬼祟身影在无人窥见的地方接头。 “少主被囚难以脱困,传话千万不可来长安,是陷阱。” “十万火急,速速传讯!” …… 谢原满心思虑,想得太多反而没了睡意,时辰一晃,房中已不知不觉亮了。 岁安如今心情放松很多,没必要折腾的时候她都会安心养身。 昨夜她听谢原的话没跟着起身折腾,一觉睡到现在,是朔月来将她叫醒的。 谢原看出她没睡醒,便道:“没睡好就多睡会儿,我自己进宫就行,等我回来,咱们再回北山。” 天气冷了,岁安裹着被子盘腿坐在床上,困倦的揉揉眼,该倔强的时候从不让人失望:“我睡好了,醒醒神就行。” 谢原如今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转头让朔月去准备汤水饭食。 “我先进宫看看。” 岁安抬眼:“你不吃点东西吗?” 谢原眯了眯眼,走到床边坐下,故意问:“东宫走水啊,这么大的事,你不怕?” 岁安拥着被团儿,裹的圆滚可爱,说出的话却老气横秋,透着股“因为是你我才这般耐心”的语气:“自从山铮被送到东宫,我前前后后给殿下调了五十个暗卫,只负责殿下安危,这样还能出事,暗察司还是趁早废了。” 至于走水,整个东宫围的跟铁桶一样,不管山铮是通过哪条人脉和外界取得了联系,对方也不可能隔空救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制造混乱。 岁安和谢原去东宫见太子,在殿中消失,又在殿中出现,有心人一看便知那密室就设在殿下。 东宫走水,所有人一定会先保护太子殿下,还要把人隔的远远的,的确是个好办法,但他们顶多见到人,在有限的时间内有限的沟通。 凭山铮现在的心情和当时的情况,他肯定要捡着关键说。 除了告诫他们的人别来长安,还能是什么? 岁安说的有板有眼,末了还摇摇头。 谢原竟被她可爱到。 忍不住捏捏她的脸:“司主好智谋,可我好奇,我想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