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妍算了算,如果真的三份工资加起来,她都要近八十,找遍整个市估计也找不到这么高的,怨不得别人会嫉妒她。 因此和大队长这边也说清楚,开始先不提工资的事,大家先把厂子办起来再说。 不说她了,就是很多队员,也是这个意思。这年代劳动人民的奉献精神,真的值得赞扬。 忙完才有时间处理起这起赡养问题。 但在开业过程中,那两位当事人也来了,苏妍惊讶发现正是昨天找她开药却不肯让他看病的两位。 见她们忙着,老两口干脆坐在树下,絮絮叨叨讲起来,他们的声音并不算小,苏妍在培训室里听得七七八八。 大抵是骂大儿子二儿子不孝,被媳妇拿捏不管爹娘,从他们还不会走路说起,小时照顾他们怎么造孽,后来为了他们成家又付出了多少。 当然这些都是一面之词,很快两位媳妇就前来反驳,双方越吵声音越大。大队长眼看着场面要乱下去,出面喝止。 告诉他们要解决事情就先回去,等他忙完再来处理,否则他们要告公社就自己告公社去。 这么一嗓子两方都停了,也就等到了晚上这会,多少也算个干部,苏妍也跟着一起来了。 她这才吃到了完整的瓜。 原来二老还有个小儿子周金蛋,和长江长河两位老农民不同,他们这位小了十多岁的弟弟,与她们同父异母,继承了他们老爸的职位,现在是钢铁厂的一名正式职工。 周金蛋的老婆子是他二婚的妻子,年轻时被分到这里小学来当老师,非常不情愿,听说有这么一个鳏夫还是在县钢铁厂做工,就想办法搭上了。 也不计较他当时还是个临时工,并且家有两个孩子,过来洗衣做饭非常勤快,又是公社来的姑娘,于是丧偶一年的男人另娶,组成一个新家庭。 不久二婚妻子怀孕,说受不了村里牛屎猪屎味,想换个好点的环境,娇妻贵子又逢转正,于是男人一合计向厂里申请了房子,经过一番人为运作,批准一下来两口子便迫不及待搬去了城里。 至于长江长河两个,自然丢给了他们在乡下的爷奶。当时话说得好听,城里现在什么东西都还没有,等他们置办好安置下来就把孩子接进城,一家团聚。 这一等就是几十年,等到小弟出生等到工作传给后弟,再等到老两口把后弟家孩子养大,终于来乡下准备一家团聚了。 苏妍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黄丹霞去卫校培训了,她悄悄问身边的周园:“那前些年,他们有给长江长河叔爷奶钱养大他们吗?” “这谁知道。”周园对这老两口毫不掩饰地鄙夷:“人家说不仅给了钱供人长大,还给钱盖房子娶媳妇成家,但长江长河叔两家都说没有见过。” “到底给没给?”苏妍觉得如果给了,适当养回来倒也应该。 周园摊手:“估计只有两位叔的爷奶能证明,可人都走这么多年了,至于结婚的钱,那就只有当事人清楚了。” “那边越吵声音越大,也开始围绕起给没给钱争执,现在倒是统一了一点,就是未成年之前是给了钱的,只是数目也对不上。” 苏妍觉得按照小说情节,多半这位后母从中扣下不少。 正欲伸长脖子再探究竟,那边越发激动的老爷子却开始咳嗽得停不下来。 这下苏妍不能旁观了,过去给人顺气把脉,发现老爷子肺伤问题倒还真有点严重。 这话一说,老爷子瞬间支楞起来:“我也没骗你们吧,现在你们爹老了,可不就只能靠着你们,我也不要求多,你们就一人一个月给我们两老三块钱,吃饭吃药,我这要求很合理吧?” 他看向大队长,一副自己很通情达理的样子。 可谁不知道,农村节约点的人家一大家子一个月都不一定要用上三块钱。 何况他们如果一家三块就是六块。 “虽然您这病有些严重,但重在调养,你以后注意身体少熬夜,不抽烟不喝酒,其实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