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办一场小家宴,庆贺三皇子满月礼。” 张浦俯首躬身,领命退下,秦渊复道道:“去渡玉轩,朕去看看玉婉仪。” 朝堂上的大事传得虽快,也可不至于刚下大朝会便传到沈霁的耳朵里。 所以秦渊去渡玉轩看沈霁,一开始想必还是要吃冷眼。 可一想到三皇子天象一说有这样大的反转,沈霁听了必然欢喜,说不定也会对自己稍稍热情一些。 秦渊靠在龙辇上,眼看离渡玉轩越来越近,手指无意识地敲击在扶手上,暴露了他心里的忐忑。 这段日子以来从沈霁处感受到的冷眼疏离,秦渊心里的内疚和心痛,都让他既陌生又折磨,既心悸又意外。 始于日久天长,悟于一场天象风波。 她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在他心里留下一道了与众不同的影子。 来势汹汹,又让秦渊的心里难免升起期待。 后宫容貌姣好者甚多,得他一时新鲜之人也不少,然她从此,是其中一个例外。 - 渡玉轩内。 此时正是用午膳的时候,侧殿里宫人忙忙碌碌为她布菜,雕花门窗都开着,隐约能看到屋子里衣香鬓影。 另一侧的窗口,沈霁才出月子,脸色虽红润了几分,可看起来还是柔弱清冷,正支颐靠在窗台上,神色恹恹地出神。 秦渊免了门口宫人的唱礼,独自一人迈步走了进去。 “大朝会刚下,朕也不曾用过午膳,若玉婉仪不嫌弃,朕也厚脸皮在渡玉轩享用几口?”秦渊撩起珠帘,看向沈霁浅笑起来,“簌簌,朕有好消息说给你听。” 听到好消息,沈霁才淡淡掀起眸子,从位置上起身行礼道:“嫔妾给陛下请安。” 看着她仍然这样疏离的模样,秦渊难免心里不好受。 若是寻常嫔妃这样对他,他早就拂袖而去,可沈霁如此,他却不会责怪她。 秦渊顺势牵住她的手,将她扶起来,牢牢地看着沈霁的眼睛说:“簌簌,朕今日要同你说的好消息,有关咱们的孩子。” 沈霁顿时抬起了眼睛。 看到她总算不再疏离冷淡了无生趣,秦渊心里总算舒服了些,牵着她的手一同坐下:“朕知道你一直悬心孩子,日夜难安。但今日大朝会上,天象已破,咱们的孩子不仅不是祸星,还命格贵重,有将相之才。” “你放心,司天监和陆氏勾结,朕都已经处置了。司天监三日后斩首,陆氏全家流放至南狄,陆才人被降为采女,产后便打入冷宫,咱们的孩子也即刻送回你身边抚养。” “朕亏欠你的,日后都会一一弥补给你。” 日夜期盼的好消息终于听到,沈霁一想到自己的孩子终于能回到她的身边,不禁热泪盈眶:“陛下所言可真?” 眼见她一双美目终于亮起来,秦渊也心头温热,安抚道:“君无戏言,自然是真的,想必不出一会儿,前去接孩子的人就到了。” “这个孩子刚出生就遭逢变故,如今峰回路转,拨云见日,朕也欢喜。朕打算为他取名叫子昭,从子字辈,昭为光明之意,你觉得如何?” 事情终于了结,孩子性命无虞,沈霁也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这段时间已经冷了陛下太久,便是再有耐心的男人,若事情了结还不依不饶,也只会白白消磨掉那几分心痛和怜悯,她现在已经有了孩子,要抓紧一切机会,给孩子和自己应有的一切。 好在对孩子这件事上,陛下十分上心,终于还是查出了事情真相,保住了孩子,也处置了那些别有用心暗中加害之人。 原司天监被处死给了个干脆利索,陆氏全家流放至南狄,一路山高路远不说,南狄又荒蛮,那蛇虫蚊蚁和瘴气稍有差池就会要人性命,多数人一路还未过去就命丧黄泉,虽未死,却比死了痛苦。 那陆才人更要被幽禁在秋梧榭,日日听着家眷被流放的消息绝望至生下孩子去冷宫,只是不知娆贵嫔为何无事。 其中缘由尚不清楚,可如此处置,沈霁也算解了一口心头之恨。 她定定地看着陛下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