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退出去。 有人坐在舍中的户牖之下,户牖虽没打开, 但隐约能看到园中的场面, 白清玉便这样静静的坐着,眼睁睁看着梁羡来了, 又走了。 白清玉缓缓抬起手来,眯着眼目,凝视着自己的掌心。 “我到底……在做什么?” 昨日白清玉看到白醴对梁羡不恭,怒火瞬间滔天,烧光了他所有引以为豪的理智, 若不是梁羡唤回他的神志, 白清玉当真可以生生踩死白醴。 白清玉心中的占有欲几乎癫狂, 想要狠狠占有梁羡,让旁人都无法窥视他,甚至多看一眼都不行,因着梁羡是自己的。 就因为这般扭曲的情愫,白清玉不顾一切的占有梁羡,等他终于宣泄了心中的怒火与不安之时,梁羡早就沉沉的昏睡过去,眼角甚至挂着泪痕,可怜的仿佛一个随时都要破碎的布娃娃。 白清玉那时候才突然冷静下来,自己都做了什么? 他早就知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外表彬彬有礼,谦谦君子,但内心里,除了仇恨、野心与阴暗,什么也没有。 梁羡总说他是一朵白莲花,的确,梁羡看起来仿佛是一朵纤尘不染,不容亵渎的莲花,但他是从泥沼中滋生出来的莲花,并非出淤泥而不染,因着…… 淤泥本就包裹着他的心窍。 白清玉突然感觉有些后怕,怕会因着自己的秉性伤害到梁羡,也怕梁羡今日醒过来,忽然发现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来找自己兴师问罪,甚至划清界限。 若是不见面,他便不能兴师问罪,更不能划清界限…… 嘭!!! 白清玉狠狠砸了一拳案几,他听到了,听得清清楚楚,梁羡说要去找白醴的话,便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故意引自己现身。 若是白清玉打定主意不现身,依照梁羡那性子,当真会去找白醴。 没有人比白清玉更明白白醴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儿,他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可以出卖妻子,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做的? 嘭! 白清玉猛地站起身来,狠狠踹了一脚案几,直接将案几踹翻,不顾一切的冲出屋舍。 “宗、宗主?”管事儿惊讶的道。 白清玉冷声道:“备车,去白醴府上。” “是是!” 梁羡气愤的登上车,辎车粼粼而动,朝着白醴府邸而去。 白醴乃是司徒署的中大夫,按理来说,他的儿子是当朝丞相,白醴的府邸应该不差才是,但很不幸的,白醴的府邸十足寒酸,破大地儿一块。 毕竟他出卖妻子,老君主破了虞国之后,也没给白醴什么好处,朝中之人都觉得白醴没有礼仪教化,也不与他怎么来往,白醴在仕途混的一日不如一日。 梁羡下了车,直接进入府邸,白醴昨日堪堪被打,几乎是鬼门关转了一圈,突然听说梁羡来了,吓的连滚带爬跑出来。 白醴使劲叩头:“拜见君上!拜见君上!下臣知罪……知罪了!” “哦?”梁羡皮笑肉不笑的道:“中大夫,何罪之有呢?” “下臣!下臣……”白醴连连磕头:“下臣死罪!死罪啊!” 梁羡今日就是来找白醴晦气的,道:“是么?既然你知道自己是死罪,怎么还活生生的站在孤的面前?” “这……这……”白醴支支吾吾,他虽说自己是死罪,多半是搪塞,哪里会真的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