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谢彦逍又拿起来一块石头砸向了刚刚的位置。湖面溅起来一些碎冰。随后,第三块,第四块,当谢彦逍第十次拿起来石头砸向湖面时,冰碎了,湖面解冻。 “诚如先生所言,冬去春会来。但,若是力量汇集多了,春天亦可早日到来。” 诚郡王眼神变了。 他的确是特意等在这里的,虽然远离朝堂,但他也知晓这几日朝堂上有人提到了他。他胳膊受伤,就是个废人。父王又远离朝政,根本没人会想起他,又如何会有人提及他。 怕是有心之人。 他想看看对方究竟有何目的。 他转过头去,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谢彦逍。眼前的这位儿郎虽然看起来很年轻,但整个人的气度却非比寻常。 眼神坚毅,身姿如松。 没想到浮躁糜乱的京城中竟还有这样一位好儿郎。 他实在是猜不出对方的身份。 “你究竟是何人?” “我父亲是武安侯。” 武安侯掌管着皇城卫,是皇上信赖之人,不属于任何一派。 不对,犯了事的曹侍郎是武安侯妻弟,又怎会……好像世子是前侯夫人所出。 “曹侍郎是被你拉下来的?”诚郡王问。 谢彦逍看了诚郡王,平静地道:“不,是被他自己所累。若非他做过那样的事,任谁也不能把他拉下来。” 诚郡王的眼神彻底变了。 钱国舅的小舅子当街打死他家奴仆最终却被刑部定为奴仆撞在他先,他是正当还击,无罪释放。他亲自找上刑部,却连刑部尚书的人都没见着。 “我想为我女儿报仇,只要能把钱国舅拉下马,我可以为你做事。” 曹侍郎背靠伯爵府和武安侯府都能被他拉下来,可见此子并非普通人。这乱世何曾讲仁义道德,无权无职只能任由人欺辱。 晚上,谢彦逍回了瑶华院。 此时已是亥正,苏云遥白日里睡多了,有些走觉。听到外面的动静,立马闭上眼睛,转身面向里侧装睡。 很快,床幔被人拉开,身上的被子也被人掀开,床外侧微微一沉。 谢彦逍今日怎么突然回来了?苏云遥满脑子疑惑。正想着呢,腰上突然多了一条手臂,她顿时一颤。 谢彦逍本打算就此睡了。只是身侧之人身上淡淡的桂花香丝丝缕缕入了鼻间,让人心痒。察觉到里侧之人并未睡,他有些意动,动作利索地把人扯入了怀中。 黑暗中,看着谢彦逍这一张脸,苏云遥瞪大了眼睛。这人怎的这般厚脸皮,上回两人明明吵过架,她还故意气他,他都忘了吗? 看着谢彦逍身子压低,苏云遥张了张嘴,道:“你……” 谢彦逍也没给苏云遥拒绝的机会,热烈的吻落了下来。 苏云遥推了推他。 “院子里种两棵桂花树可好?”谢彦逍哑声道。 苏云遥微怔。几年后,院子里的牡丹花全都尽数拔掉了,种了许多桂花树。那时她欢喜极了,以为他终于知晓了她的喜好,把她放在了心上,然而没过几日,依旧宿在了府外。 “嗯?” 苏云遥抿唇不语。 “那便随你,想种什么种什么。”谢彦逍道。接着,人又压低了些。 苏云遥再次推了推他。 谢彦逍不解。 “你……你轻点。”苏云遥闭了闭眼,从了他。 罢了,想想那一万两银票,她忍了,一万两银票可是能在乡下买几百甚至上千亩田地,或许次数多了他也能有些进步。 谢彦逍看着身子之人视死如归的神情,怔了怔,顿觉意兴阑珊。 见谢彦逍久久没有动作,苏云遥睁开了眼。 看着这一双清澈的眼睛,谢彦逍躺了回去。 见状,苏云遥立马往里挪了挪,转身背对着谢彦逍。 瞧着她的动作,谢彦逍脸色又黑了几分。 第二日一早,苏云遥去请安时曹氏拿出来一个帖子。 “三日后是湘王长孙的周岁宴,湘王府给咱家下了帖子。” 三少夫人周氏一听这话,脸上露出来笑容:“湘王府的海棠开得极好,这回又能看一看了。” 以前曹氏出门的话都会带着一个儿媳,几乎每次都是周氏,大少夫人姜氏很少会跟着出门。听到周氏的话,姜氏也有些意动。不过,她一向不得婆母喜欢,婆母也不喜带她。 “三弟妹可要好好看看,回来与我说说。” 周氏笑着道:“没问题,回来我跟大嫂细细说说。” 苏云遥对这些宴席并不感兴趣,一提到宴席,她就想到前世那几年受到的冷嘲热讽,着实不是什么美好回忆。她就听着大家的话,坐在一旁喝茶,静静发呆。 曹氏见状,瞥了她一眼,问:“老二媳妇儿不想去吗?”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