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嘞。”钟言笑眯眯。 施小明看不懂这些,只觉得很费工夫又费钱。他拽了拽钟言的衣角:“太麻烦了,随便刻上名字就行,能让我上贡吃饭就行。” “牌位最好还是郑重些,毕竟这是你的身份证,往后你要是真走了,投胎路上带着,过路过桥的时候没有小鬼敢拦你。”钟言摸了摸他的学生证,又摸了摸他胸口贴着的符纸。施小明低着头,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只是久久没有说话。 半小时后,镂空雕花的牌位刻好了,施小明捧了捧自己的阴间身份证,郑重其事地将它放在书包里。钟言在鼎成仙门口和余骨告别,心事重重,结果一不小心没看路,直接崴了脚。就在他即将摔倒的刹那被飞练揽着腰拽了回来。 “嘶……”钟言的右脚疼得倒抽凉气,“唉,真是不能一心二用。” “没事吧?”欧阳廿紧张地问。 “没事,就是有点疼,我慢慢走就好。”钟言笑着回应,话音未落双脚离地,后腰往上一颠,再定神时已经被飞练打横抱起。 蒋天赐和其他人别过头去,假装没看到他俩在玩一种很新的公主抱。钟言更是无地自容:“你放我下来,不然我就要打你了。” “不放,师祖的脚崴了,我抱着,很合理。”飞练抱着他往前走,还很骄傲,生怕别人都看不到似的。钟言本就难为情,干脆用双手捂住眼睛,没想到手背像是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他从指缝往外看,就看到飞练的嘴里叼着一个信封。 “给。”飞练说。 “什么啊?”钟言接了过来。 上面有两个大大的字:[情书] 钟言吓得差点把信封扔了:“你闹什么呢……快把我放下去。” “我不放。”飞练只是笑,嘴上的笑容显然收着劲儿,但喜乐兴奋全在眼神里头,“师祖你快看。” “我不看这东西。”钟言噘嘴拒绝,拿着信封宛如拿着一块烫手的山芋。偏偏欧阳廿还在这时候羡慕地看了过来,他赶紧用信封挡住脸,任由飞练抱着他走。 “我昨天就写好了,可是你一直没睡醒,没关系,我可以等。”飞练的声音就在他的耳边,真挚热烈,直接烧进了钟言的心窝,烧得比岩浆滚烫。他接不住他的话,只能将脸藏得更深,然后继续听他说这些没大没小的字眼。 “师祖说自己不能一心二用,我也是。我心里想着你,就容不下别的人。” 呵呵,这什么文包里的爱情发言?谁给你的勇气用这种话来撩拨我?看我灭掉你的勇气。钟言立马问:“我不信,难道你心里连你娘亲都没了?” “我娘亲又不是人。”飞练停了一下,“她是鬼。” 真是的……钟言感觉自己都快被他祸祸完了,手脚都不知道怎样放,恨不得在他臂膀里蜷缩成一团。猛然间,挡住面孔的信封碰到了额头上,钟言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飞练低着头,隔着情书亲了下自己。 “盖章。”飞练又把人往上颠了颠,“师祖好轻,回去让你多吃点儿。” 盖什么章啊,这孩子都看了些什么文包!钟言仍旧不敢看他,活到这么大的岁数现在被逼得节节败退,飞练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欺师灭祖。身处怀抱当中,钟言像在一艘漂浮的小船上摇摇晃晃,晃着晃着就把他的困意给晃出来了。在他彻底闭上眼睛之前,脑子里面还回荡着飞练的幼稚宣言。 以后不管他再说什么,自己都要机智地怼回去。钟言的呼吸变缓,忽然想不通自己现在为什么这么能睡。 等到他再睁开眼睛,屋里已经点上了沉香。一整个冬日他都没燃多少,现下春日里了,居然又点上了。这不该是春夏的香,太沉又太刚,被窗棂潲入的雨滴巧然一沾,味道混着青竹和泥土气息,好似被打薄了许多。 他赶紧起身,床边已经没人了。“秦翎呢?你们少爷人呢!” 元墨在旁边端温水盆,笑呵呵地指了指前头。钟言看过去,秦翎也像是刚起来没多久,头发没扎起来,披着一件干净整洁的中衣,正坐在书案边上看字帖。 钟言从床上滑下去,在元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