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口,一口就行。”童花怕她不同意,趁她发愣时已经抓起了她的手臂,对准她的手背猛然咬去。他用力大,显然是非要见血才成,奶妈妈吃痛,下意识地想要甩掉他,但是鲜血已经被咬了出来,被童花尝入口中。 辛辣的苦顿时让童花口舌发麻,眼前一片眩晕,他身体摇摆往后倒去,直接被钟言接到了怀里才算站住,磕磕巴巴地说:“不是毒,是药,抓、抓她!她是药人!” 话音一落,被他咬伤的那名奶妈妈提步运气就要往外冲去,陈竹白将手一挥,门外似乎有无形的铜墙铁壁将她打了回来。她见逃脱不成立马扑向陈竹白,想要趁乱杀之,陈竹白用半边身子护住秦逸,一只手轻轻一拨,一股气浪拍向正前,宛如千斤重锤从天而降,转瞬将人压在了地上。 “想不到居然让药人混了进来。”陈竹白后怕万分,他和师弟都忘了还有这样一种人,身无邪祟但身比剧毒,骨肉为药也为药引。且很难察觉,哪怕是高僧的僧骨都防不住、克不住这东西,因为他们本身还是活人之身,不是鬼邪。 童花大口大口往外吐血,神农与药人不能相融,两者相似却相克,就好似给洁净清澈的净水里倒入一杯毒酒,药尝多了,正不压邪,神农完全可以被药人毒死了。 “是药人,她就是。”童花被钟言搂住,摇摇晃晃,全身血液都要沸腾,可五脏六腑又无比冰凉,“好在我尝的不多,几天就好了。药血可以变为奶水,且是慢毒,吃一次两次都不碍事,可这只是药引罢了……” 他咳嗽着抓住钟言的手,药血在那人体内时他尝不出来,这会儿已经对上了症候:“是棘奁草,是慢药引子,小主子吃了她的奶水不会有事,只会深中此毒,可若是再喝一口正常的奶水便会立即爆肚而亡,死状好似装了棘草的奁盒。” “我知道,我知道,你快别说话了。”钟言心疼他以身试毒,这可真是歹毒的用心。吃了她的奶水没事,吃了别人奶水暴毙,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觉着此事和她无关,反而怪罪别人。 用这种法子来杀秦逸,看来这人是多么害怕秦翎留下后代啊。外有死士,内有药人,但药人是不是柳家的还不好判断。 而且这人应该对自己院里的事并不知情,千算万算没算到童花的真实身份,否则这一计就要成了。 另外一个奶妈已经吓得脚软,怎么都想不到居然还有这样的一天,可主子们说的那些话她一概听不懂,什么药人,什么慢毒,她通通听不懂。可地上趴着的那人已经原形毕现,她的满头乌发瞬间变白,脸上布满了皱纹,嘴唇也变成了深深的黑色。再开口时她的声音格外苍老:“哈哈,居然有神农,居然有神农!” “谁派你来的,说。”陈竹白隐隐咬牙,“你都说了,我饶你一条命。” “成王败寇,是我输了,我太大意了,竟然不知你们从哪里搜罗了神农遗脉来。”她开口说话时口腔发黑,舌头都是黑色,可见本身就是毒草一株,“只是你们别妄想了,你们将来都会死在这里,没有一个人能逃出去!谁都别想逃走!时候到了,时候到了!” 说完她用力地闭上了嘴,咬死了舌头,哪怕疼得她双眼翻白仍旧没能撒口,最后一口血吐在地上没了气息。她的身子也在快速地腐烂,全身的骨血变成了一滩深绿色的药汁子,屋里飘起了浓重的药酸味,就是童花怎么分辨都分辨不出的那股。 这场面,深深地震惊了秦翎。同时也震惊了另外一位奶妈妈,好在有小翠扶了她一把。 “唉,我就知道。”陈竹白似乎料到这结局,“有人放她进来,必定也在她身上留了毒,东窗事发她必然要死,横竖拼一把拉所有人下水,不说出背后主谋,好让咱们一起给她陪葬。”说完,陈竹白走向站着的那位奶妈妈,“你都看见了吧,看清楚了吧?” 奶妈妈煞白的脸冒着冷汗。 “有人想要害这院里的人,如今你深入其中已经不能脱身,你只要一只脚踏进来,在外人眼里你往后就是大少爷这院里的人。不管你今日走、明日走,一出这院恐怕就会被人所害,或许是一刀杀害,或许是下毒药死,总之,他们让你悄无声息消失的法子很多。”陈竹白伸手扶稳了她,“你想好,是全身心倚仗大少爷和大少奶奶,还是自己走出去。” “你若是倚仗我们,好好照顾小公子,我保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