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谦,机关算尽,还不是出局了。”还绊他,文官的心都脏得很。 “有什么人会在身上缠长布条吗?”他突然问。手指比了一下布条的宽度和长度。这也不像是受伤的人缠在身上的布条。 宽度不对。 夜色下,周业翔走过去,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他在外面站久了,身体都带着凉意,冰凉的手指触在宁子谦的额头上,让他更加清醒。 “傻了吧,谁会在身上缠布条,又不是裹脚布。”他说着,哈哈大笑。上一次见到宁子谦的这种蠢样子还是在总角之年。 他们温文尔雅,才高八斗的大才子居然也会问这么弱智的问题。 “裹脚布……”宁子谦喃喃默念着这几个字。 “你在这守着,我去去就来。”他急切的离去。 长廊前面站着墨四,“公子,您怎么了?是不是越家二公子出事了?” 从来没有见过自家公子急成这样。 “这边书房,是不是有一本人文志。是女子代父从军的那本。”他问道。 这书墨四有印象,他看的书少,可以说这一本印象深刻。 有一年冬季来青梧院赏梅的时候,在这边书房的交落里,公子发现了这本古籍。 讲得是两百多年前一位代父从军的女子的故事,公子觉得有意思,还讲给他听过。 墨四那时还羡慕,两百年前的女人真多。 可怜他们现在不说女人了,去育婴堂留个子嗣都成问题。 只盼着北戎的这场战事,能为东陵再添一个奴隶国,他们这类人能够有机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女人,哪怕是和很多人一起分享。 墨四想着,“是的,公子,奴记得放在书房的书柜上,最角落的一个地方。” 宁子谦得到准确消息,直奔书房。 他翻找着,找出那本书。布满灰尘的书籍上,书名的墨迹都快褪去。这是百年前的书,不知是那位长辈收藏在这里。 他心中激动着,手都忍不住颤抖。 他想到了那双清纯妩媚的眼,想到了她纯美/诱/人的男装形象,想到她画他脱衣服的样子。 宁子谦翻开那一页。 “瞄眉,裹胸,易男妆。万里赴戎,代父从军。”修长的手指,轻点在那裹胸二字上。 那种宽度,长度,除了裹胸还能做什么。 他沉思着,如初来自偏远的刺桐镇,他的美人图也是在那里得到的,美人图是如初所绘,周业翔那天拍得美人,还有阿霁。 宁子谦把他知道的线索一个一个都写在白纸上。 可是越如初是越鸿煊的弟弟。 宁子谦来回在房间踱步,若他不是鸿煊的弟弟呢? 少小离家,十年才归,又有谁真的记得他的长相。 一定有哪里不对。 还有越大人应该不会老糊涂到认错儿子。 最后宁子谦的视线落在了阿霁两个字身上。如初依赖着他,周父接到他们后,就带着阿霁提前走了,还有一路的劫杀更加对准他。 阿霁?他姓什么? 若他姓越呢?宁子谦眼眸渐深。若他才是越家二公子,如初是个女子。听那日越鸿煊所言,他也仅是凭借那块玉佩才认出弟弟。 宁子谦的脑中浮现出那个阿霁抱着如初拥吻的样子。 还有那天晚上他说她叫越如初的情形。 如初不姓越! 脑中若长光乍现,刹那清明。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朱砂痣,为什么越家真正的二公子把身份让给了她。 但是,她一定是女子! 宁子谦最后哈哈大笑起来。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 他们都被那个小女子骗了。 如此的聪慧,古灵精怪。还专门换个男妆骗他们。假作真时真亦假,若不是今日被他发现她的私物,他不知道要被瞒多久。 这边,房间里只剩下越鸿煊一人。 越鸿煊要去点上灯,被褚如初制止住。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抵触点灯。 不过黑灯瞎火的也可以玩。 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极品,真想看他疯狂的样子。 “哥哥。”她轻叫。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