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了吗?” 觉得有点丢人,所以他声音挺低,而且很嫌弃。窦遥头往下栽,身体重量完全靠他撑住,喉咙深处说了一句:“不太行。” ……你他妈什么时候行过。 迟钦:“要帮忙吗?” “不用。”李绪撇了一眼,到底还是独自把他弄出台球厅。 陈楠在后面望着,扭头问庞雷雷:“刚才上楼的时候还走得挺稳,怎么突然就不行了?” “害。”庞雷雷说,“上头了呗。” 抵着颈窝的额头湿润,皮肤温度还有点高。 李绪木着脸把人扛走。 难顶。 明明是个病秧子,骨架居然沉得要命,气息也沉得要命,裹着酒气的呼吸全喷在自己颈间。 “敢吐我身上就把你五马分尸。” “那你别架我回房间了。” 窦遥肩膀压着他,说话时喉结滚动的感觉巨明显,嗓音还自带震颤,“房间太远,送我到楼下吹吹风。” 李绪侧脸看过去,没想到窦遥居然是睁着眼的,两人在昏暗的楼梯对视了两三秒。 感觉到腰间的手臂收紧,李绪瞬间回过神。 他隐隐咬牙:“行啊,把你从楼梯上扔下去怎么样?” 窦遥胸腔轻微震动,在尽量克制。 …… 笑你爹啊。 住的地方在这栋别墅后面,要绕二三十米的路再上楼,万一真吐半路上确实麻烦。李绪绷着眼皮将人扛进了花园,又顺手扔进秋千。 窦遥半躺半倚,长腿结结实实地踩在草坪上,肩背松散地靠着木椅,身体被秋千惯性带得前后摇晃。 李绪用手稳住秋千绳,皱着眉盯了他一会儿,然后说,“我走了。” 下一秒袖口就被人扯住。 余光瞥到窦遥骨节分明的手指,李绪抿紧唇,用力抽出袖管,“妈的。” 然后恢复面无表情。 “能不能——” “不能!” 窦遥无声地抬了抬嘴角:“我都还没说完。” “我管你说什么,”李绪头都没回,双手插兜硬邦邦地站着,“反正就是不能。” 窦遥倚在秋千的木条上,全身都松松垮垮的:“能不能陪我坐几分钟。” “不能,滚。” 夜晚的月光像绒毛一样覆在李绪脸上,像给他增加了一层柔软滤镜,那副不肯转过来的死人脸也没那么明显了。 忽然窦遥偏头沉闷地咳嗽了几声,听起来不像是装的。余光发现他好像要倒,李绪迅速过去把人拎正,“你他妈的……好好坐着会不会。” 窦遥止住咳,没吭声。 李绪蹙眉:“怎么了?到底哪儿难受。” 窦遥还是没开口。 没多久手机震了震。 【迟钦:快来啊,就等你了。】 【李绪:不玩了。】 【迟钦:?】 【李绪:人命关天。】 看着某人要死不活的模样,李绪坐在旁边长椅盯着他,心里琢磨要不要去拿瓶水下来。 忽然,窦遥侧了侧脸,皱了皱眉。 李绪:“不准吐。” 窦遥默默闭眼。 又无聊地盯了一会儿,李绪心想闲着也是闲着,忍不住在手机上开了一局。 他一下棋就总是很专注,连被人盯着都没发现。平时总是乱开嘲讽的嘴角微微绷着,杀伤力惊人的眼眸也垂低,偶尔抬手撑一下太阳穴,大概是在想对策。 周围那些嘈杂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