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我才正式回到学校上课,抽屉里堆满一叠考卷等着写,让我看了叹气连连……唉唉,难怪地球上的森林面积会消失得这么快啊! 「好一点了吗?」中午用餐时间,没办法上顶楼的我认命从上方第一张数学考卷开始解决起,周家和的声音从前头传来,我不愿抬头,于是頷首两下算是回答了。 他这样子坐在前方看我作答,我解题真的很不容易专心。叹了口气,我相当客气地开口暗示他离开,但他听不懂的话似乎永远不想听懂,竟转而和我聊起天来了。他的态度怎能表现得如此自然,就像三天前的事完全没发生过似地! 我上辈子肯定欠他很多,好吧,忍一时风平浪静。 「月考后有空吗?」才写到第二题,他又开口问道。 「没有空耶。」心里的警铃响个没完,表面仍得装作若无其事。 「要跟我出去吗?月考完放松一下啊,不要老是把心放在唸书上头。」他的语气中透着期待。 别说我故意挑他毛病啊,但听到对方没空还会继续问的人大概少之又少了。我苦笑着摇摇头。 我们已经是高二生了,我不晓得自己除了把心思放在唸书上头外,还能摆在哪里?毕竟我是想升学的人,而且是能考多好的大学就尽量考上,并非高中毕业就打算出去工作。 「还是你跟人有约了?」他问,我的身体突然一阵恶寒。 「抱歉,不过我有保留自己私事的权利。」牵动了下嘴角,我耸肩说道,眼睛没有看他,而是看着考卷上的题目。 他忽然伸手过来阻止我写算式,因为动作太大,我的考卷上多了条弯曲的斜线,我终于皱起眉头望向他。让他握着右手,我不敢有任何反抗,他握得老紧,我怕自己一有动作反而会吸引班上同学的注意。 「请你放手。」我低声说道。 很反感地不想让他碰我。宗毓也时常霸道地做出亲暱举动,不过大多数都是为了有趣而捉弄我罢了,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取得我的信任,也是在我肯接纳的情况下才敢乱来,然而周家和并不是!他根本是为所欲为! 「约你的人是曹宗毓?」他没听进我的话,反而淡淡地问。 「我以为你是个温和的人,但现在才明白,原来你擅长妄下定论,然后做出伤害别人的事。」口吻如此理所当然?他没有资格过问我和宗毓之间的事,他根本不是我的谁啊,我和谁要好是我的自由。 「我不想伤害你!我只是……希望你能再对我伸出手。」他的声音稍大起来。 心跳加速,我让这句话狠狠戳中罩门。 手掌的力道松了,我趁机摆脱箝制,站起身来离开座位。 「希望你能再对我伸出手」?他到底在说什么?我从没有对他表示过好感啊,没有吧,是他自己误会了什么吧!只是他的想像力太丰富,我不必在意啊。 想是这么想,我的思绪依然配合着心跳,纠结得一团紊乱。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走到宗毓的教室门外,宗毓的位置在窗边,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连便当都没有拿出来吃,就这么神情呆滞地望着窗外的走廊。不晓得该找谁帮我,心里就想着见见他也好,但一见到他,我的双脚就像被钉在地面上一样无法离开。 外头还有许多女孩子,对着宗毓指指点点地笑闹,二年十九班教室里和走廊上的同学全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吃饭的吃饭、聊天的聊天、唸书的唸书……然后发呆的发呆。宗毓,我发现中午不能见面变成一件比考第五名更难过的事了,究竟怎么回事? 等失去的时候才懂拥有的可贵,这句话在我身上适用吗?我不懂,不过少了段只属于你和我见面的时间,它的变化是我始料未及的。 比原先以为的失落,还要多很多很多的失落。 回过神来,我的人就站在这里了…… 宗毓来探望的隔天早上,由于病情稳定下来,妈妈替我办了出院,而我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故事化成文字写到笔记本上──是真正的暴龙的故事。 暴龙第一眼就喜欢上守护精灵,每天都到山洞里看她;精灵离不开山洞,同样喜欢她的森林之神在她身上施了魔法,除非找到真心待她的人,否则精灵将一辈子被困在森林里。 暴龙千方百计想要带精灵离开,但精灵始终不肯接受他的心意。 「我们认识的时间太短了,你对我的好不过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