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一样挺直的鼻子和白皙的皮肤。 不少名流带着家里的适龄儿童应薄家二老的约来薄宅贺生。 说是贺生,其实多是合作伙伴的另一场联谊会而已。 好不容易等到客人纷纷告辞,山一样堆起来的礼物被下人们用搬运车搬到Arabella的小城堡里去—那是她六岁那年,薄家爷爷为她在薄宅专门划出一片地盖起来的。 Arabella早已在裴小柔怀里睡熟。 薄家爷爷看着睡着的小天使,满是沟壑的脸上溢出满满的慈爱。 “星辰已经躺了八年了。这八年辛苦你生下小星星,我们不拦着你寻找幸福、但是你得知道,我们在的一天,这些财产就都是小星星的。”薄家爷爷轻声说着。 裴小柔没说话,她并没有什么想说的,这八年足够她从一个拜金女变成一个心思缜密的生意人。 “今天是小星星的生日,带她去看看爸爸吧。”薄爷爷叹了口气,随后转身离开。 下人接过裴小柔怀里睡熟的小女孩儿,跟在裴小柔的身后亦步亦趋的走向宅邸深处的那栋小别墅。 戴着氧气面罩的薄星辰躺在床上,他的脸上依稀可以看见当年的英俊帅气,私人护理师被裴小柔打发出去,她把女儿放到病房一侧的沙发上。 自己搬了张凳子坐在病床前。 “今天是Arabella的七岁生日,你睡了快八年,睡着了可真好,不知道外面的天翻地覆,天塌了也有别人顶着,也不知道别人因为你受了多少委屈和伤害,你就只知道睡觉。” 裴小柔看着薄星辰为了方便打理而剃成板寸的脑袋,扑哧的笑出了声。 “我前几天见了fiona和谢frank,他们结婚了,意不意外?” “我觉得挺配的,一个自以为是的贱货和一个养不熟的狼,真的挺配的。” “我也是。我妈妈和姐姐至今为止都不愿意见到我,我妈说,除非她死了,不然不想看到我出现在她面前。”裴小柔说着开始掉眼泪。 她没有用口袋里的真丝手帕,就像一个普通女孩儿那样用手背擦着眼泪。 “薄少爷,你知道你爸妈做了什么吗?” “他们当着我爸的面把我绑走了。” “薄家啊,首富啊,警察局都不敢过问,我被监禁起来,喂猪一样养着,我爸四处奔波找关系,哪怕他跪在人家面前,说不告了,也不报警,就只是想见到我,见到他活该去死的女儿,结果被卡车撞死了。”她还在流着眼泪。 “你说他傻不傻,薄家啊,带我一个姑娘走,还能为了什么,总不能贪图我的美色吧?” 裴小柔靠近薄星辰的耳畔。 “我爸死了都不知道她的女儿肚子里怀了一个私生女。一个遗腹子。” “他白死了。他的女儿被关在金丝雀的笼子里吃香的喝辣的养胎呢。” “可你爸爸呢,我生下Arabella的半年以后才告诉我这个消息。” “我姐得了抑郁症;我妈妈头发全白了。” “我知道最该死的是我,那你们呢?” 裴小柔轻轻掐住了薄星辰的脖子,凑上前去。 “你爸爸妈妈这样对我,你是不是觉得他们很爱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告诉你啊,你爸妈今天说,他们的财产都是小星星的。你这个躺着的儿子,一点用都没了。”裴小柔幸灾乐祸。 “你说你现在躺在这儿还有什么用呢,没人在乎你,没人想念你,只有我,这个人们嘴里的黑寡妇,才会在孩子生日的时候来看看你。你瞧;圈子里都叫我黑寡妇,他们都默认你已经要死了。” “我想了下你最后的作用。” “不如你就去死吧。” “让你爸妈最后感受下失去亲人的痛苦。” “人都是要有报应的,只有早晚而已,不是吗?” 裴小柔轻轻的把气管插管拔了下来…… 旁边沙发上的女儿还在熟睡着,裴小柔看着显示仪上的血氧不断攀高,血压的数值也在不断的跳动…… 她不想看着这张脸在她面前死去。 转身离开的时候,一只瘦骨嶙峋的手颤抖的抓住了她的西装下摆…… 裴小柔心惊,缓缓转回了身子……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