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十分古怪。 「将军晨起不练功,可是心系韦某得紧?」不知何时,妖孽已睁开眼楮,慵懒地倚着身后大树,漂亮的琥珀眸子闪过隐隐笑意,打趣道。 两人皆是武将,晨练乃深入骨髓的长年习惯,和呼吸一般自然。 自韦彧伤后,不宜动武,便改为简单的打坐或是扎马步,自那日听完马强等人的话语,他方发觉此人平时看似漫不经心,一开口就气得他几欲吐血,可言行举止间尽是对同袍的情谊。 不论是他、马强、萧牧,还是记不清容貌的小兵,皆然。 心湖不着痕跡地掀起涟漪,被一语道破心事,他蹙眉,下意识地否认:「放屁!」 韦彧挑眉,没再多言,话锋一转:「听闻徐盼的妹妹小璇儿过几日便要成亲。」 小璇儿?脑海闪过那张和部下徐盼有几分相似的清秀脸蛋,再想起此人初见徐璇时,眸中的狼虎光芒,太阳穴抽了两下,忽然一阵头疼。 「怎么?你想毁了人家的喜事不成?」俞煊索性在他身畔盘坐,思及此人品行,艰难问道。 韦彧被这话一呛,双手紧揪着衣领,神情比巷尾的武大郎还委屈,泫然欲泣道:「难不成在将军眼中,韦某真如此没天良,是此等坏人好事的混帐?」 此人演技非同小可,俞煊抚额,问:「那你想如何?」 「还能如何?当然是抢亲。」韦彧笑得诡譎,双手抱胸,一脸陶醉道。 抢亲和坏人好事有何分别?俞煊汗顏,莫名地问:「抢回来做什么?」 他拍了拍自家将军臂膀,语带曖昧:「给咱将军你讨个媳妇。」 闻言,俞煊面露鄙夷,不屑:「老子讨媳妇,还用得着抢?」 在东北,武显将军一现身,眾女子蜂拥而上乃是常事,韦彧思付良久,佯装警惕地抱胸,质疑:「那你做啥不娶媳妇,该不会真看上勘称风华绝代的不才小人我不成?」 「干!」俞煊终忍不住动怒,扯着嗓子嚎咆:「你个妖孽一脸小倌样,老子没兴趣。」 妖孽有何惧?韦彧悠然自得地对俞煊拋了两记媚眼,说有不要脸就多不要脸。 原想将此人往死里揍,忽想起他身上带伤,俞煊满腹怒气无处宣洩,咬着牙,目光似要将此人瞪穿般凌厉,鬱闷咕噥:「爹竟如此看重你这妖孽,是不是脑抽了。」 提起俞劭,琥珀眸子掠过难掩的思念,随即消逝不见,绽放妖艳的笑靨,「好意」提醒:「俞公在世时,韦某只是一名闻不经传的信兵,论起看重,韦某理该感谢将军委以重任。」 敢情此话是指脑抽的是他,俞煊脸彻底黑了,不吭一声地打算离开。 见俞煊气极,韦彧巧笑如初,凉凉道:「若将军真不在意韦某死活,就别老在窗外听墙角,搞得老李替咱换个药,都得躡手躡脚的,活像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俞煊脚步一顿,带着邪魅的俊顏尷尬地泛上热气,僵硬地转身,韦彧仍软若无骨地倚着树干,唇角吟笑,别有深意地望着自己,不知怎地,他竟觉得韦彧此语中流露出隐隐不悦,顿时心虚了几分。 两人对望良久,韦彧有意无意地扫过他的伤处,像察觉什么般放心一笑。 妖孽乍然一笑,只为他活着而欣喜,纯粹地令人语塞,俞煊一怔,胸口猛然剧烈跳动,四肢随着他的目光所到开始发烫,彷彿他不是盯着他看,而是轻柔地抚过他的每一处,他脚下忽然有些飘飘然。 一失神,他忍不住道出沉积心底已久的疑惑:「我爹去前可曾嘱咐你拚死护我?」 被自家将军热切地眼神看得双颊发热,韦彧一脸古怪地摇首,回:「不曾。」 意料之内的回答,他再问:「那你为何要这般不顾自己?」 「卒为将死,天经地义。」韦彧垂眸,试着忽略心中越发膨胀的异样,云淡风轻道。 「若我非主帅,你……」越问越觉得自己像名情竇初开的闺女,俞煊蹙眉,终止住。 「会。」韦彧温润的落下一字,简单扼要。 「为何?」俞煊不解地盯着神情飘忽的韦彧,喉头不自觉乾涩。 韦彧俐落地起身,无声地走过他的身畔,低回:「老子想救谁就救谁,就是皇帝也管不着。」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