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之挑选他作为中间人,自有缘故。 两?人是同乡。 古代的乡党是天然的盟友,互相提携,互相关照,正巧二人都在?江南为官,彼此正常走动,不算过分。 “天志兄。”林新三十余岁,留着一缕美须,风度翩翩,“贸然上门,扰你清净了。莫怪,莫怪啊。” 指挥使姓徐,名将?,字天志,四十有八,能在?这岁数坐到正二品的位置,算很?有本事了。 “志新坐,上茶。”徐将?说,“怎么这时候来了?” 现在?是下午三点多?钟,临近傍晚,按理说不是走亲访友的时间,他料想林新必有要事,也不婆妈,开门见山。 林新苦笑:“委实有些缘故。” 他不卖关子,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来龙去?脉,点明被劫持的商船上,有自己的恩师和师弟。 徐将?恍然大悟,立即回忆一遍。 信是盐城县丞所写,用?词委婉,只?说是侯府公子,京城贵人,他当时的注意力都在?战报的人头上,没?留意。 当下立即道:“原来是子真先?生,他可?安好?” “受了些惊吓,并无?不妥,只?是我那师弟年少莽撞,怕是已经给天志兄添了不少麻烦。” 徐将?一听就知道,他还不清楚后续,便取来信笺交给他:“你且看。” 林新接过,一目十行看过,脸色煞白:“贼寇可?恶,竟敢攻占县衙,视朝廷威严于无?物!” 徐将?不是蠢材,他转念一想,就明白林新的来意。可?同乡归同乡,实际利益受了损害,也就顾不得交情了。 晏鸿之又怎么样?一介文人,还没?官儿,和他这种武官八竿子打不着,嘴上客气两?句已经很?给林新面子了。 他不说话?,林新也就摸准了意思?,清清嗓子:“咳,幸好我那师弟,倒是有其祖之风,杀起倭寇来半点不惧。” 徐将?愣了下,心中微动:“说起来,谢家公子……莫非是靖海侯之子?” 京城里的勋贵不少,什么皇后之父,太后之兄,一般都有个侯爵,算是外戚封赏的惯例了,除了名头和食禄,毫无?实权。 富贵闲人是也。 除了实打实以军功封侯的武官,也有文官因为功高劳苦,被封为伯爵或侯爵,一般都不世袭,不过尊荣。 宗室更不必说,有个好爹,就有俸禄吃。 所以一开始,他都没?细想是哪位侯,只?当是个把自己当盘菜的愣头青。 但靖海侯府又有不同。 靖海侯谢云,因剿灭倭寇封侯,今上为郡王时,曾向他学习武艺,后来更是立下从龙之功。 现任靖海侯,妹妹是先?皇后,领右军都督府,执掌军事的高层之一,自然也是帝王心腹。 徐将?掂量一二,又问:“是侯府的哪位公子?” 林新比了一个“三”的手势。 徐将?恍然,旋即无?语。 朝廷对爵位的世袭卡得严格,一般要求嫡长子继承,假如?没?有嫡子,庶子怎么立很?容易扯皮。但靖海侯的二子即为嫡长,可?以说如?无?意外,就是铁板钉钉的侯府世子,其他儿子就不好说了,分家后指不定就混个小官。 然而,封建社会的本质决定了,有一样东西?,比爵位、官职、血缘更重要。 圣眷。 徐将?是地方军官,多?年来就是不断在?各处调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