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来。”她仔细关照,“你自己要多?小心,慢慢养。” “程大?夫谦虚了。”钱明?受此大?恩,感激得不知如何是好,连忙道,“说是神仙之术也不为过。” 李伯虎也道:“可?不是,说出去怕都没有人信。” 程丹若笑了笑,敏锐地?意识到,他们的态度变得更恭敬了。 这份恭敬便不再是来源于晏鸿之,抑或是她“客人”的身份,而是源于对“程丹若”本人的尊敬。 她想?,对,这才是我要的。 古代女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她的价值本该被男人左右。 但掌握现代医学的人,是她。 程大?夫的女儿,陈副使的亲戚,晏鸿之的义女……这些都是附带的身份。 程丹若的价值,应该由程丹若自己决定。 -- 众人的伤病均有好转,便启程坐船至金陵。 这段水路十分通畅,一天就?到。 林新已经在码头等待,亲自接老师回府。 这回,程丹若的身份已有变化,她与林家?夫妇见过,还得了一支金钗、两匹绸缎尺头的见面?礼。 紫苏道:“阿弥陀佛,这可?真是及时雨。” 她们的行李都被海盗翻捡过,哪怕还在也不能用了。亏得在盐城,县令夫人不知从何得知有女眷,命人送了衣裳来,可?也不多?,两三件哪里够换洗? 秋风渐起,虽然江南一带还比较暖和,但不日北上,肯定需要御寒衣物?。 林夫人送来的衣料,正好赶做几件秋衣。 林家?做事周全,见程丹若身边不过一个丫头,又派了两个丫鬟来支应。紫苏带着她们,抓紧时间裁衣做鞋,忙道头晕眼花。 而程丹若既然下定决心,要靠医术吃饭,暂时顾不得吃穿,请张妈妈跑腿,买来秦艽、黄柏、延胡索、赤芍、川牛膝、泽泻、车前子、土茯苓,预备制作?“痛风定”。 土茯苓研磨成粉末,其余的药材加水浸泡6个时辰,煎煮过滤,与土茯苓和少许淀粉混合,小心烘干,再研磨成粉末,过筛。 原本痛风定是胶囊装,现在没有,程丹若想?了个法子,用米纸代替。 把裹糖糕的米纸裁剪成小尺寸,用勺子尽量分均匀,大?概0.4克左右,包裹成合适的大?小,装入药瓶密封。 “若犯病,一次4粒,一日3次,不可?与茶同?饮。”程丹若交给墨点,要他小心保存,“今后?,义父能不饮酒,绝不能饮酒,胡椒、花椒、生姜,尽量少用,不可?食肉汤。海鲜、牛羊肉亦要少用些,多?吃蔬果。” 晏鸿之长吁短叹,欲言又止。 然而,谢玄英是个孝顺学生,林新也是好弟子。 他听闻忌口,立即交代夫人单独为老师做菜。 程丹若当孝女已有经验,见晏鸿之食难下咽,主动道:“每顿饭食,我都会与义父同?用。” 她陪陈老太太吃了几年的烂炖菜,现在只是清淡饮食,全然无惧。 调养小半月,晏鸿之的气色果然转好。 与此同?时,谢玄英随林新上门,拜访徐将,登门致歉。 徐将本来还要拿捏,照面?一炷香不到,就?大?改态度,殷勤留饭,只恨前头的女儿已经结婚,剩下的还在襁褓。 办完这事,算是解决了后?顾之忧。 谢玄英开始忙别的,重?新在金陵置办土仪,补全损失的衣物?器具,又设法找来一艘上京的船。 林新有意留老师和师弟多?住几日,过中秋再走。只是如今已经是七月下旬,倘若过了八月十五再启程,碰见河流霜冻,难免麻烦。 因此商定,七月二十八就?走。 程丹若一次门也没出,来不及欣赏金陵的繁华锦绣,便不得不再次上船,离开了千年古都。 -- “长江、大?河,一气流通。漕舟南来,远自岭北,辐辏于都下。君子占人国?家?之盛,于此可?见其大?者。” 纵然不同?时空,《漕船志》的这句话,依然道尽京杭大?运河的风光。 此次,晏鸿之一行人改坐官船,比之前的海船略小,却布置得更精致。 程丹若住的舱房分为内外两间,内间置有马桶和浴桶,只要温度允许,随时可?以上岸买水沐浴——河水是不能喝也不能用的,船来船往,不知多?少船工就?在船尾甲板上解决生理问题。 用水全是从岸上买来的井水,甘甜可?口。 楼船的平台处,设有一间南北通透的厅堂,两面?的窗户打开,微风徐徐,见岸上人来人往,船流如梭,别有趣味。 无论是晏鸿之还是谢玄英,都不耐烦闷在舱房,平日便在厅里下棋闲聊。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