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瞥见身前的影子,吓得一个激灵,倒腾着腿往后撤。 但是长久保持屈膝姿势,她的腿酸麻无比,一动起来。好似有无数根针错落扎在上面一样。 她被迫暂停逃跑计划,大脑被酒精支配,不甚清醒,嘴巴一扁突然哭出来:“事先声明我没钱,我家才破产,但是如果你是来劫色的,那你可真是要被天打雷劈了,墓园是多庄重的地方啊。” “……” 霍砚行垂眸睨着光打雷不下雨的桑吟,无奈喊停:“知道害怕还在这儿喝酒睡觉。” “……?” 虽然反应变得迟钝了些,但不是完全消失,桑吟认出这道声音,紧闭的双眼睁开一条缝,借着路灯看清面前的人,止住哭声,打了个酒嗝。 然后抓起旁边的空酒瓶砸在霍砚行腿上:“你要死吗?大晚上不在家睡觉来墓园吓人,你小心我让我妈爬出来帮我教训你。” 喝过酒她的力道软趴趴的,打在身上和挠痒痒没区别。 霍砚行俯身把酒瓶从她手里夺走,放到一边:“起来。” “腿麻了。”桑吟嘴角委屈巴巴的耷拉着:“动不了,起不来。” 霍砚行看她几秒,站直,身子。 桑吟以为他这是不准备再管自己,垂下脑袋,撇了撇嘴,抓过酒瓶又想朝他挥去。 刚抬起胳膊,肩膀一暖,熟悉的沉香木味道和附着在西装上的余温严严实实包裹住她。 霍砚行背过身在她面前蹲下:“上来。” 桑吟呆愣住,不知道作何反应。 男人衬衫之下的脊背宽阔挺拔,像是傲然风雪之中的松柏,即便此刻在她面前露出俯首姿态,也没有半分颓丧。 霍砚行侧头看她:“不用我背你就自己走。” 桑吟赶忙丢了酒瓶,吸了吸鼻子,攀上霍砚行的肩膀,收紧手臂,搂着他脖颈。 霍砚行背起她:“衣服披好了。” “知道了。”桑吟腾出一只手抓住衣领。 她向来爱美,穿衣大胆,今晚去酒吧更是只穿了件吊带裙,膝盖以上的长度,笔直纤长的腿像是上等羊脂玉。 在夜风中待久了,皮肤泛着凉意,霍砚行手掌覆上去传递给她阵阵暖意。 桑吟安静一会儿,往上蹭了蹭,靠近他耳朵,声音悄悄地:“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柔软气息吹拂在耳廓,霍砚行脚步微不可察的停顿一下:“猜的。” “那你还挺会猜。” 车子就停在几步远外,很快到达,司机见两人过来,忙不迭地下车,拉开后座车门。 桑吟却不愿意:“不想坐车,走一会儿,我们散散步。” “你腿不麻了?”霍砚行问她。 “麻。”桑吟理直气壮的说:“所以你背着我走。” “……” “快点啊,磨蹭什么呢。”桑吟见他不动,出声催促。 霍砚行按住她在身侧胡乱晃动的腿,看向司机:“把那些空酒瓶处理一下。” 司机点头:“好的。” 路灯和柏树相伴矗立在街道两侧,蜿蜒处一条幽静小路,夜风断续吹过,树叶簌簌作响。 霍砚行背着桑吟一步步向前走,路过一盏盏明灯,一颗颗柏树。 两人的影子在灯光交替间数次拉长又缩短,循环往复。 桑吟趴在他背上,迷迷瞪瞪垂眸盯着地上的影子,心里觉得霍砚行也挺奇怪的。 平常总是一副看不上她的臭脸样,结果她失恋喝醉酒在大马路上发酒疯,居然还是他一直陪在她身边。 她说想散步回家还不想走路,霍砚行就背着她慢慢的往家走,手上还拎着她的高跟鞋。 黑色的劳斯莱斯跟他们保持着半米距离,缓缓跟在两人身后。 桑吟酒品着实不怎么好,一会儿安静如鸡,一会儿又无故闹腾起来,两种状态无缝切换。 她絮絮叨叨东拉西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霍砚行时不时“嗯”一声回复,在她吐槽完赵艺妍今晚背的那只包包的链条和她眼皮子上的颜色不搭配后,沉默了好一会儿,霍砚行以为她睡着了,结果这个想法刚落定,她又突然揪住他耳朵:“你说!我是不是特别不好?” 霍砚行把她往上托了托:“你老实点。” “你逃避我的问题!”桑吟的声音陡然弱下去,趴在他肩膀:“我脾气很差吗?”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