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慧汗颜,她说这些,可不是为了让姑姑自责自伤的,她忙就转移话题。 “好了好了,姑姑,我们说正事呢,您这伤,我一会先给姑姑用热巾子捂一捂,再给您按一按缓解一下,等明日了,我就出门去给姑姑抓药去,姑姑只管安心,我保证,用不了几日,姑姑就能好完全,就能活蹦乱跳的啦!” 见侄女还有心思耍宝哄人,余谷雨心情一松,也跟着笑了,“调皮!”,纤纤玉指好笑又欣慰的点了点余慧,随后又道:“一会姑姑就让绿柳给你拿上二十两银子。” 余慧傻眼,“姑姑您给我拿银子作甚?” “作甚?还能作甚?你不是说要给姑姑买药的么?给你那银子,自然是给你拿去买药呀笨丫头!” “姑姑我不……” 余慧才想说自己不要来着,可转而一想,自己不要,等回头茂国公府玩完了,被围府抄家了,姑姑的这些银子一文钱也保不住。 与其到时候还不知道便宜了谁去,那还不如便宜自己。 于是,余慧都到了嘴边的拒绝话,转而就变成了干脆利索的应承,小手一挥,豪气放话。 “也成,姑姑既然给我,那我就拿着,等得了银钱,明儿个我就出门去给姑姑买药,捡好的买!” 绿柳端着一盆子好不容易从大厨房买来的热水进门时,听到的就是这么一耳朵。 绿柳当即就变了脸色。 好呀!经过刚才那一出,自己还以为这表小姐是终于懂事转性子了呢,感情是在这里等着她们大奶奶呀! 该死的,她刚才怎么就那么轻易相信了,这破落户粗鄙表小姐改性子了呢?她知不知道,她的亲姑姑的日子有多难过?他们大房的日子有多借据?她居然还好意思来骗大奶奶钱? 护主心切的绿柳,气呼呼的摔帘子进门,把手里的盆子放的哐哐响,瞪着余慧的双眼直喷火,嘴里忍不住就阴阳怪气的刻薄起来。 “哟,表小姐,您这是转眼间的功夫,就能学了本事,还化身为郎中大夫会看诊啦?竟然还要开方买药?呵!表姑娘,奴婢敢问一声,那些药材,您认得全吗您?” 可怜他们大房里头,大奶奶心软心善,对待这个混不吝的自私表小姐,自来都只有纵容宠溺,就是她们家滴滴亲的七姑娘,平日里都要退一射之地; 而她们大爷又是个性子温和宠爱大奶奶的存在,对上这位表小姐也是一味的和煦纵容,倒是把这位宠成了祖宗; 主子心软心善不说,她身为忠心的仆人,绝不能再看着这么好的主子被自私鬼忽悠!就是表小姐也不行! 绿柳阴阳怪气的,看的身体松快了许多的余谷雨皱眉。 这丫头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说话这么刻薄?对待主子这么不逊? 不过看在这丫头平日一惯忠心的份上,余谷雨还是给了绿柳留了脸面的,只是沉了脸,语气有些不悦的唤了声,“绿柳!” 绿柳见大奶奶还护着自私鬼的表小姐,越发替主子不值,不由看着余谷雨语重心长的劝谏。 “大奶奶!我们箱笼里拢共也没多少银子了,您还要给她二十两,您……” “绿柳你闭嘴!什么她她她的?那是家里的表姑娘!是你们的小主子!你怎可如此以下犯上?还是说,如今你连我这个主子的话也不听啦?” 这话有些重,绿柳猛的一惊,连道不敢,“不是的大奶奶,奴婢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绿柳,你也是我这玉衡院里的老人了,打从我一进府你就跟了我,我不希望你跟外头的那些人一样,数落表姑娘的不是,我这么说你懂了么?” 绿柳自然是懂的,她只是不服气,为主子抱不平! 可身为奴才,自己再有气,再不服,也只能憋屈忍住,绿柳呐呐点头应是,“是奴婢懂了,大奶奶您别气,别恼了奴婢。” 绿柳面上应了,可心里还是委屈。 余谷雨见绿柳神态,她蹙了蹙眉,不过身为大丫鬟,还是个忠心的,面子自己还得给她,不然她在这玉衡院也难再当差。 余谷雨压下心绪,只想着稍后找机会再好好教导这丫头,面上便松了口,“好,你听懂了就好,听懂了,你便去取了银子来交给表姑娘。” 绿柳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