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发现。 他正半眯着眼,打量她的作品。 原莺急忙把电脑一关。 他轻笑:“还不能看了?” “不给你看。”她皱一下鼻子。总觉得,他话里有看轻自己的意思。 何宴说:“你没保存。” “……!” 原莺的手僵在电脑的盖面上。 自我挣扎几秒后,认命地打开。输开机密码,保存模型,关机。一气呵成。 “怎么,”不出原莺所料,他的嘲讽虽迟但到——尽管,他的语气平平。还是极富闲心地开口:“做得不好,也不用感到羞愧。” 原莺怒:“谁做得不好了?” “你做过路线规划了吗?” “做了。怎么了?” “按你的布置走下来,看一半的展品,走马观花,至少要十五到二十分钟分钟。” 他语调散漫地发表评价。 “你做的是卢浮宫吗?” 百般聊赖的目光,从狭长的眼尾,不加以任何情绪,睨向她。 原莺瞪回去。但还是解释:“我做的是沉浸展览,长时间的欣赏是有必要的!每一个房间单独展示每一件作品,用灯光与布局让观展人员注意力保持集中。而且,每一个展厅都配备了座椅,可以保证长时间的欣赏。” 他轻嗤:“开个柔光灯就是沉浸展览了?” “你别说得那么简单,”原莺不高兴,“灯位的各个点都有考究的。比如……” “为什么不用投影?” 被打断。原莺脑海都空白一下,“那看起来多乱啊……” 何宴看了她一眼。 里头,挺多复杂的意思——反正都不是什么好词。大概,嫌她没理解意思,笨。原莺自动忽略,又重复了一遍:“那看起来多杂啊。” 右边这少爷没开金口解释,估计是懒得。鼻梁重新挂上墨镜,头偏向另一侧。 这是要休息的意思了。 原莺拽拽他的袖子:“你说清楚呀。” 何宴没再理她。 原莺鼓了一下脸颊。把电脑打开,托着下巴苦想。 - 何宴是被压醒的。 左膀发麻。他眼一低,比娇憨睡相更先一步的,是发顶的淡香。 燕麦奶的味道。 幼稚。 他把小姑娘歪斜斜的脑袋推向另一边,前后活动手臂。 “冷……” 原莺趴在另一边角落,哼哼唧唧。大概不舒服,她又寻着热度,重新黏了过来。中间横亘一把扶手,硌得她嘟囔声更大。 “冷!” 她皱着脸踢了何宴一脚。 他沉下脸:“原莺。” “……冷。”她好像真被凶到,委屈地压低声音。 何宴把身上的毯子扯给她。 原莺终于安分。 就着毛毯,滚了两圈,裹紧。小猫似的,窝在他肩膀边睡觉。 何宴眯起眼睛确认,她是否在装睡。 小姑娘——对于何宴来讲,足以这样称呼。她的确是太小了。年纪小,长相又稚气,绵软一团。此时,呼吸平稳,美梦正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