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连八哥都乖顺。 “周叔,”顾清渠问:“就你一个人么,周朔呢?” “吃完饭就出去了,说消食,快一个小时了,也不见回来了,别又上哪儿鬼混去了吧!” 顾清渠摇头,说不会。 周国盛对于自己亲孙子的不信任感到惭愧。 “也是,应该走不了太远,”周国盛手往铁门外一指,说:“他自行车还锁在外面呢。” 顾清渠大概知道周朔去哪儿了。 “周叔,我去找找他。” “啊?”周国盛皱了皱眉,“先吃饭吧,吃完饭再去,不然饭菜都凉了。” “没事儿,凉了我自己再热一热。刚睡醒呢,没胃口,去外面走一圈醒醒神。”顾清渠扶着老爷子往屋里走,“周叔,天凉,您进屋待着。” 这话被顾清渠提了,周国盛忍不住唠叨,“是啊!冬天了,天凉!清渠,你就穿这么两件衣服,不冷啊!” 顾清渠在被窝里躺暖了,起床没注意,如今在室外待了不到五分钟,手指都冻僵了。 周国盛继续说:“周朔也一样!火急火燎地吃了一碗饭,穿个短袖就跑,什么天气不知道啊,就他年轻!就他血气足!感冒发烧还得你伺候他!” 顾清渠:“……” 我? 也是,这个家除了顾清渠能伺候,还有谁吃得消这位小祖宗。 “周叔你别气了,”顾清渠笑说:“周朔身体好,没那么容易感冒的,我去给他送衣服。” 周国盛一愣,“你知道他在哪儿啊?” “找找,”顾清渠眉眼一展,“总能找到的。” “欸行,”周国盛说:“你找到他了就马上回家,吃饭呢,别饿坏了。” 顾清渠怕冷,出门前多加了一件毛衣,然后拎着周朔的外套就走了。他没往别的地方去,直奔废旧篮球场。 果不其然,周朔就在那儿呢,他没穿衣服,流畅的肌肉线条反着光,在初冬时节挥汗如雨。 那是自由奔放的狂妄。 顾清渠含蓄,他十分觊觎周朔的肉体,但从不表达,偶尔看一眼,给自己饱眼福,收回目光,又装作若无其事。 吃豆腐不给钱,一点儿也不想负责任。 眼下也是,顾清渠找到周朔了,他不心急,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被一颗大树挡着,能光明正大的偷看。等看够了,顾清渠猜慢悠悠地上前,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动静。 周朔早就等着了,终于把人等来了,他暗自笑了笑,掐好时间,一本正经地回头,刚好跟顾清渠隔着铁丝网对视。 “终于舍得过来了?” 顾清渠一懵,“啊?” 周朔一手扒着铁丝网,伸出食指指向顾清渠来的方向,他笑得太过明朗,“清渠哥哥,你回头看一看。” 顾清渠心惊肉跳,暗道不好,下意识回头—— 刚刚掩身的大树落叶飘零,树杈子劈着叉,那缝隙大得就算是鬼也藏不住影子。 然而顾清渠被鬼迷了心窍,居然完全没注意这些。 这下好了,人家做好事不留名,顾清渠偶尔有点不伤大雅的举动,倒是被周朔抓住了把柄。 “你刚在看我啊?”周朔问。 顾清渠神色不变,十分镇定:“我看你这么投入,不想打扰你而已。” 周朔压更不信这话,左耳朵近,右耳朵出,他的目光在顾清渠唇上一撩而过,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顾清渠学着周朔的动作,也把手扒在铁丝网上。于是,周朔灼人的体温混着铁锈气直冲顾清渠的鼻腔,他眨了眨了,心猿意马地回答:“猜的。” 周朔咧嘴笑,“要进来吗?” “不了,”顾清渠说:“你别管我了,继续打球啊。” “你都找来了我还打个屁!”周朔捡起被他随手扔在地上的衣服,扯开铁丝网往外钻,“不打了,回家!” 顾清渠有气无力地往一旁躲,眼皮朝耷拉。 “怎么了,不高兴?”周朔说:“我可没惹你啊。” 顾清渠摇头:“没吃饭呢,饿。” 周朔轻笑一声,看顾清渠若有其事的拧着眉毛,十分诚心诚意地问:“饿得走不动路了?” “还行吧。” “行——”周朔了然于心,他在顾清渠身前跨出一步,“我背你走。” 顾清渠手上还拎着周朔的外套,是件短款棉袄,很薄,袖口被磨出了几个洞,跟它主人的性格一样桀骜不驯。顾清渠倒没说什么,直接把外套盖在周朔身上。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