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窗户纸捂得这么严实吗?没必要吧。” 小心驶得万年船,但船常年行驶在惊涛骇浪里,难免要翻。 顾清渠摇摇头,没说话。 周朔下床穿衣服,又赌上气了,赌在最后,顾清渠的心思也没在他身上,开门要走。 “清渠!”周朔把人喊住了。 顾清渠回头问:“怎么了?” “没事儿,”周朔笑得很干,他指着顾清渠衣服口袋,“你这红包可别往爷爷跟前凑了。” 顾清渠没听懂:“什么意思?” 周朔往前走一步,伸手拿。 顾清渠手里全是东西,行动不便,没躲开,“周朔,你干什么?” “我那位爸今天在家,你的红包就算送出去也是进他的口袋,”周朔说:“还不如给我。” 周朔自认为表达婉转,但顾清渠有七八个心眼,他听明白了。 红包一送,恐伤周国盛的心,太见外,不自在。 顾清渠微微叹气,心下 一沉,点头说行,“你拿走吧。” 周朔没想到能这么顺利,伸手进口袋,顺势搂住顾清渠的腰往自己身前带。 “东西也不用带这么多,不过年过节的,走在弄堂里让人议论。而且这些玩意儿爷爷不爱吃,你还不如带点鸟粮伺候伺候那只八哥。” 顾清渠眨眨眼:“空手去不太好。” 周朔:“哪儿不好啊,我看挺好的。” 顾清渠笑了笑,他松手,礼包掉了一地,“嗯行,听你的。” 周朔很得意,不生气了。 顾清渠抬手捧住周朔的脸,踮脚在他的唇上碰了碰,“走了。” 周朔非常吃顾清渠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哄骗,他回吻,舍不得撒手,“嗯,我再看会儿书,你路上小心。” 顾清渠故意掐着饭点时间到周家,他思来想去,空手不礼貌,于是在路上买了些水果。周家院子里欢声笑语,周莹莹活泼开朗,正在逗周国盛开心。 挺好,顾清渠松了一口气,周安言来了,周老二容易吃瘪,不太会找麻烦了。 周老二蹲在院子地西北角抽烟,他一身阴郁的气质与合家欢的氛围格格不入。 顾清渠一进门,还没来得及开口跟周国盛打声招呼,被周老二捷足先登地酸了一嘴。 “哟,可真好意思来,我们家的饭局,跟你有狗屁关系!几个破苹果想打发谁?” 顾清渠习惯了周老二的冷嘲热讽,没有适应不良的表现。 倒是被周安言听见了,他抬脚踹周老二,把人往地上蹬。周老二吃了一脸土灰,回头要骂,“哪个不长眼的东西!” 周安言冷眼旁观:“我。” 周老二看见假正经的大哥,嚣张气焰登时无处发泄,心里直呼晦气。 周安言懒得看周老二一眼,他径直走向顾清渠,接了他手里的苹果,“来就来了,怎么还买东西了。” 他一句话,把顾清渠彻底划分为客人的范畴了,而顾清渠对于周家十几年的养育恩情,也只在周国盛身上了。 顾清渠笑了笑,内心感慨周朔的先见之明——自家人最了解自家人,什么尿性都摸得一清二楚。 “欸清渠,周朔呢?”这话是周国盛问的。 很纯粹,没什么别的意思。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