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打开商明羡的对话框:「大姐,v我两百万,立刻救你出苦海!」 最后,她风险对冲,点开了商邵的对话框:「大哥,需要我替你保守秘密吗?v我1000万,否则陆陆和大姐马上对答案了哦。」 商邵捻灭烟,笑了笑,给小貔貅随手转了五百万。 微信语音里笑得散漫:“今天心情好,当你零花钱,他们知不知道无所谓。” 他声音微哑,透着一股倦懒的餍足之感,明宝一听就知道他坏事做绝。 “拿了钱,不说点好听的?”他手机抵唇,懒洋洋地问。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明宝只好认认真真地说:“祝你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白头偕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她报菜名似的乱说了一阵,商邵没听完就关了,将手机扔下,两只手都去环住应隐。 他亲她的额头:“渴不渴?房间里水好像喝完了。” 套房标配八瓶斐泉,都空了。 应隐手指头也动不了,闭着眼乖乖地回:“现在还不渴。” “疼不疼?”他现在才问句人话。 早上天亮了才睡,到底折腾了几次,实在是记不清了。连他这样作息良好、生物钟焊死在身体里的人,也一觉昏沉睡到了中午。醒来时,人抱满怀的感觉让他心底发麻。 他几乎已经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不过两个月,到这种地步,说出去徒惹人发笑,以为他昏了头中了蛊。 但他又怎么敢说一句没有。 应隐点一点头,幅度很轻,头发蹭得商邵颈窝痒。 “你昨晚上……”应隐咽了一下,因为羞耻,血管里泛起一股空心的痒,“说了很多糟糕的话。” “哪些?”他面不改色。 “……” 商邵笑起来,亲一亲她发顶:“对不起,下次不说。” “你的‘下次’一点都不可信……”应隐嘟囔一声。 商邵热吻压她耳廓:“用不用帮你上药?” “不要!”应隐惊慌起来。 她那里闭合不拢,几乎成了他的形状。 他昨晚上确实失控得厉害,为应隐看沈籍的目光,为更久远之前,她和沈籍之间的那一场对话和两三年过去彼此都还在躲闪着的眼神。 那么多次的吻里,有没有一次是真心的?有没有一次,是真的抱着有今朝无明日的抵死心态去厮磨去触碰去相迎的? 只要想到这一点,哪怕只有一秒,他也觉得心脏被绞紧,绞得他发疼,绞得他难以呼吸,目光甚至难以聚焦在银幕上。 “那部电影,结局是什么?” “黎美坚的私情被司长发现了,但司长不知道另一个对象就是徐思图。他让徐思图解决黎美坚,所以他杀了她。”应隐简单地说。 一个女人的落幕,一段随着时代一起潦倒的爱情的收场,原来在别人的转述中只是这样轻描淡写的几个字。 黎美坚是受了一番折磨和凌辱后,才被拖到徐思图面前的。她望着他眼,嘴唇动了动。 司长就在一边,一张冷酷的脸隐没在暗处,只有雪茄烟静静地燃着。 枪声响,黎美坚的心口开出血花。她那句话终究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她刚刚,说了什么?」司长不太关心地问。 「不知道。」徐思图平静地回答,用手帕反复擦拭滚烫的枪口。他垂着脸,跟在司长的身后,走出这间血色弥漫的房间,扣着枪托的手死死地握着力,青筋似要爆开。 可是,这把手枪已经上了保险,他是一个拉不开保险栓的男人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是山河破碎,颠沛流离的苟活,兄长大业的覆灭,是妻离子散,他走在香港霓虹的街头,舞厅前女人妖娆进出,他心平气和地说自己枪法快而准,可以胜任司长这一份安保的工作。 他早就是一个拉不开保险栓的男人了。 商邵似乎没预想过这个结局,神色微怔,继而无声笑了一下:“所以你的那个男主角,三年没有出戏。” 沈籍跟她表白过。 在杀青宴上,他站在露台上,对她说,我也许真的爱你。他说这一句,算是发乎情,止乎礼,再没有更多的动作来唐突她。 “沈老师,你入戏了。”应隐被他这一句惊到,眼睛仓惶如鹿。 “是,但你敢说一句,你没有?” 应隐不敢。 可是,入戏的爱,和真正的爱,是如此不同。如果她总是迷失于沦陷于光影里的爱,她还有什么剩余给现实里的爱?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