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游泳,游累了,在他身后停下。 双手交叠在深色大理石沿,她宛如美人鱼趴伏礁石,玉色的脸凝着水珠,黑发海藻般,将鼻尖凑到商邵颈窝处。 商邵会匀出一只手,借她枕得更舒服,掌心盖着她脸,指尖和掌心都是书页的气息。 应隐吻他修长指尖,弄得他指侧泛痒。他当正人君子柳下惠,手指伸进去玩她软舌,书还能淡定地翻过一页。 太阳炽烈地烘着,海上的一切都发亮、发烫,有一股坚硬的明亮,这明亮无所不摧。 不看书时,就去影院。 他一个分明是不看电影的人,船上却收藏了海量的蓝光碟,也许是为了供客消遣。 看着看着,应隐听到身旁呼吸渐渐绵长,转眼看去,商邵果然睡着,一肘撑在扶手上,手背抵腮。昏暗中,荧幕光铺给他一层似亮似灰的光影。 应隐故意吵他,被他牵着手腕拽进怀里,按得老老实实的。 “干什么?”他从困倦中清醒只需一秒,一手压着她的颈后,镜片后的眼神很有侵略性。 应隐答不出,“唔”一声,被商邵摁下后颈吻。把人吻得意乱情迷后,眯了眼,哑声问:“坐老公怀里看?” 她“嗯”一声,羊入虎口,两边睡裙肩带都滑下肩膀,她挺着上身,在屏幕的银灰色光中用力攥紧扶手。 哪处被吃得水光莹亮。 晚上去露台上看星光,调酒师拿金奖的goodnight drink遭受冷遇,给两人调的饮品,干净得可以送去给幼稚园小朋友喝。 天气连日来都很好,第四天时,商邵把游艇上载着的帆船放下,教应隐玩帆。 八米长的体量,跟过百米的超级游艇比起来,米粒般大小。却是五脏俱全。从甲板进入舱内,需要脱鞋,内饰如私人飞机般,由深色实木与白色沙发组成,地板十分洁净,光可鉴人。 应隐对帆船一无所知,问这是否是la base那艘的同型号。 “不是。”商邵抽动帆绳:“这是近岸竞赛型帆船,不是远洋船。” “听着可以跑很快。” “侧风巡航可以达到30节的速度。但是在大海上,你是没有参照物的,所以这种速度只会让你觉得很自由,而不是恐惧。”商邵抽动控帆索,提醒道:“小心帆桁。” 应隐条件反射抱头蹲下,惹他一声笑:“过来。” 虽然他一再保证现代龙骨帆船绝不会侧翻,应隐还是走得心惊胆战。 小船晃晃悠悠。 走到船尾驾驶舱,被商邵拦腰搂进怀里:“不用担心,这艘船对极端天气的适应能力很不错,不会有危险。” “极端天气?”应隐更茫然。 “比如……”商邵停顿,很正经淡然地说:“五米高的风浪。” 应隐:“……” 拜托,立刻就想跳海游回去。 商邵笑得不行,手臂牢牢地箍着她的腰:“我教你,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你会喜欢的。” “我不喜欢。”应隐快哭。 商邵失笑,抚一抚她侧脸,“我们试试。” 帆船的航行前有许多准备工作。应隐帮不上忙,只乖乖坐在一侧舷上,看着他在走动中加固“8”字结、检查主帆,释放绞盘中的活动绳索。 他的行动有条不紊,原本给人以矜贵之感的手指,在控制绳索与打各类绳结时,竟那么熟稔从容,臂上迭着青筋。 难怪解女人衣服那么熟练。 做这些时,商邵很少说话,薄唇微抿。因为戴着墨镜,应隐并看不见他的眼眸,但总给人以专注之感。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