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思, 不甘心也不否认地抿紧唇瓣,亦是没有分毫的窘迫不堪,因为原本这也只是次要,就算没有这条, 她今夜也会主动来后山找顾寻舟,于是浑不在意地走进山洞, 坐在旁边的石头堆上轻松道: “留不留是公子的事情, 但来不来是我自己的意思,我只知道今夜无论为了什么, 就算是不来夜里也睡不好, 所以就来了, 公子不要多心。” 说罢,她再也没有去辩解什么,并不在乎顾寻舟是否会追究,一言不发地乖巧坐着,随性玩弄着垂落在身侧的发带,将长长的布条卷成小卷,再一口气将它们缓缓松开,许久都没有理会顾寻舟,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目光都没有。 反正今夜是回不去了,他们二人终究是要凑合着过一晚上的,她又没有用晚膳,还是少说些话保存体力的好,不然夜里出了什么事儿都没力气应对。 但是顾寻舟倒是有些心虚,以为沈如霜满不在乎的模样是在因为他方才的那些话不悦,一边烤着刚打的野鸡一边踌躇着回头道: “你别把方才的话放在心上,只不过是太久没有人来找过我,不免会有些怀疑罢了。” 沈如霜不相信地抬眸,瞥了一眼顾寻舟稍稍弯下的脊梁和带着歉意的目光,含笑着打趣道: “公子不必应付我,我自然不会在乎那些话,停鹤居所有人都认你当主上,公子亦是心地良善之人,就算那些小丫头不懂事,江月倒是个贴心的人,若非今夜出门了,定会来找公子的。” 闻言,顾寻舟的眸中闪过一丝光亮,如同黑暗长夜中的一颗星辰,但是片刻之后就黯淡下来,在夜色之中消失殆尽,迷茫地望着沈如霜抱着双臂的背影不接话,只是喃喃道: “是吗......” 他知道现在说这些话,在沈如霜眼里一定很奇怪,毕竟他才是正经主子,理所应当被所有下人捧在手心里,每一刻每一件事都很在意,可是当他想起往事和眼下的处境,总觉得这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除了这几个什么都不懂的下人,还有谁会记得他、在深夜上山来找他呢? 曾经鲜衣怒马、万众瞩目的时候都没有被认可过,现在苟且偷生又怎么可能心怀期待呢? 他那些鲜活期待的心思,早就在几年前的政变中死了,连同整个家族一起消亡了,隐居避世也只是为了逃避永远不愿面对的现实罢了。 只可惜那些往事,他自己都不想提起,就更不可能同沈如霜说了。 火堆之上的烤野鸡散发出阵阵香味,滋滋的冒油声和脆皮绽开的脆响声在空旷的山洞中格外清晰,听得沈如霜终于被吸引了过来。 顾寻舟将烤野鸡从火堆之上拿了下来,但是似乎处理得并不熟练,倒腾了半天连一块完整的肉也撕不下来,还差点把整只鸡都打翻在地上,看得沈如霜连连叹气,最后看不下去亲自上前接手,疑惑不解地问道: “公子连怎么吃都弄不清楚,又是怎么把这只鸡处理好的呢?” 要知道把山中的野鸡变成现在的样子并不容易,不仅要在丛林之中精准地捕杀,还要拔掉羽毛,掏空内脏,并且将表皮找到干净的溪水清洗干净才能吃,顾寻舟这般富家公子,连烤好的鸡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又怎么能做到这些呢? “你问这些做什么?”顾寻舟敏感地转过头,不情不愿地瞥了一眼沈如霜探究的模样,在她好奇的目光中轻咳一声,挺直了脊梁压低声音道: “这些事情还用得着做吗?这只鸡本就是在山下村民手里买的......” 还未说完,沈如霜就忍不住笑出了声,被顾寻舟听到后瞪了一眼赶忙捂住嘴,一边偷笑一边继续把鸡肉挑出来放在一边,轻轻的笑声还是时不时按捺不住地从唇齿间溢出,顿了顿手上的动作摇着头。 她就说呢,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