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犹嫌不够,竟不许我家五娘开口,虚诬诈伪,只想逼死孤女,以保全萧七郎之名声!” “求杨相公秉承公义,庇护族人!倘若任由萧家只手遮天、任意妄为,这世间就没有公义可言了!” 采蓝用力磕头,额头磕破,浸出血痕。 众人信了大半,都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萧七郎。 怀王为武皇亲子,后因母子猜疑,被贬离京而死,其王府属官俱受牵连,死的死,贬的贬。 此时,武李之争正是白热化之际,但凡想要往仕途上走的,对这样的亲家多少有些忌讳。 萧七郎这样前途无量的少年郎,父母家族为他考虑,完全可能如此安排。 问题在于退亲的方式。 好说好商量,再给女方钱财补偿,悄无声息地抹灭这事也就罢了。 但或多或少,对于男方声名上总有些影响。 背信弃义的名声是一定要背上的了,除非杜家愿意退让、自污保全男方。 可是好好的女儿家,谁愿意自污声名呢? 所以萧家采用见不得人的脏污手段对付女方,是完全可能的。 可惜杜家五娘太过刚烈,竟把事情当众撕扯出来,还很好地借了杨相公的势。 这萧七郎的名声啊,今日之后是要一落千丈了。 萧七郎脸色惨白,不敢置信地盯着裴氏,哑声道:“母亲,她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不是!”裴氏目呲欲裂,只恨不得毁天灭地以保全宝贝儿子,厉声喝道:“满口胡言!来人,把这恶婢拖下去乱棍打死!” 采蓝跪坐在地上惨笑:“来吧,反正迟早都会被你家逼死,不如死在这里,也算死得其所。” 裴氏跋扈惯了,果真要使人去拖拽采蓝,其张牙舞爪、嚣张恶毒之态一览无余。 武鹏举大声怪笑:“哎呀,当着咱们的面就要杀人灭口哇!路见不平旁人铲,谁敢动这婢女,老子和他没完!” 越闹越糟。 萧让面色惨白,上前一掌打在裴氏脸上,厉声喝道:“无知妇人!便是被人冤枉了,也不该如此失了分寸!退下!这里没你说话的地儿!” 裴氏被打醒了,反应过来就掩着脸哭:“各位!杜家索要高额彩礼,我们没有答应就乱泼脏水,我爱惜儿子胜过这条老命,哪里舍得拿他的名声这么冒险呢?” 萧让则沉声道:“你这小婢女红口白牙,胡乱攀咬,置人名声于不顾!我且问你,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家逼迫你们,证据呢?” “对,证据在哪里?”裴氏又得意起来。 她做的那些事情,又没留下把柄,只凭一张嘴,那可算不得。 以现今朝廷局势来论,谁敢公开支持怀王一系的人? 采蓝当然没有证据,但她也不慌,哭着道:“孤儿寡妇本就势弱,若能抓住恶人,怎会落到玉石俱焚这个地步?谁不惜命,谁不想好好活着?”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来。 杜清檀摇摇晃晃走过来,先挣扎着给杨承行礼,又给萧让和裴氏行礼,声音嘶哑地道: “苍天在上,上有神明,行恶积善自有分明。我自知配不上七郎,很后悔当初没有答应夫人。 今天来这里,并不是想要生事,而是想要主动退婚,以成全七郎。原本,这些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