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檀叫他过来:“你找朱家叔父有事?我让你。” “不用,你也听听。” 独孤不求笑眯眯地坐了,先就叫人:“上好酒好菜,我做东请客!今儿在店里的兄弟们见者有份!” 一群闲汉“嗷嗷”叫,都来给他行礼道谢,夸他人善心美讲义气。 杜清檀冷眼瞧着,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但见这独孤家的世家子,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一会儿和这个闲汉把臂言欢,一会儿和那个勾肩搭背哥俩好。 朱大郎呵呵笑:“独孤兄弟脾气真好。” 独孤兄弟? 杜清檀看一眼朱大郎,再看一眼独孤不求,这就,比她大一辈了? “看我做什么?咱各了各的。” 独孤不求打发走闲杂人等,说道:“我这有一份名单,都是那天参与迫害五娘的,这些人很快就会放出来。” 他把一张写满名字的纸递给朱大郎,勾着唇角笑得灿烂。 “要烦劳朱大哥与这些人打个交道。虽说屠二死了,但他们总不能白白被关被打,对吧? 冤有头债有主,这事儿可怨不着咱们小杜,是谁指使的,就让谁负责。 毕竟小杜能拿到赔偿,其他人也该有。金钱嘛,挤一挤总是有的。” 那些个恶徒都不是好东西,定会成日登门索钱。 裴氏性子霸强,必然不给。 恶徒拿不到钱,就会长期侵扰,一来二去,裴氏的名声就坏了。 若是裴氏妥协也不要紧,给了第一次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久而久之,双方必然成仇。 他倒要看看裴氏还敢不敢杀人。 杀得越多越好。 这些恶徒可不是奴仆,杀了之后是要正经查办的。 朱大郎的黑豆眼瞪得溜圆:“你们这,不是先商量好的?为啥说法都一样?” 独孤不求斜眼看向杜清檀:“想了什么坏主意,还不从实招来!” 杜清檀一本正经地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我的想法和你差不多,你这名单倒是及时,省得我们还要设法搜集。” “那是。我如今可不一样了,要弄这么一份名册还不是手到擒来!”独孤不求使劲吹牛。 杜清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看着看着,独孤不求败下阵来:“你这女人,让我自吹自擂一下怎么了?” 杜清檀就又一本正经地道:“那您继续,我听着,要不要我给您鼓个掌?” “……”独孤不求很憋屈,拿起酒杯敬朱大郎:“朱大哥,小弟敬您!” 朱大郎哈哈大笑,一口饮尽杯中之酒。 再看独孤不求,那人拿着酒杯,怯怯地看着杜清檀,就是不敢喝:“我这……特殊情况,托人办事儿。” 杜清檀从他手中拿过酒杯,一口饮尽,面不改色心不跳,继续给朱大郎斟酒,再继续喝。 一会儿功夫,一壶酒下肚,她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独孤不求就撑着下颌,盯着她看:“小杜小杜,酒量大如肚。” ??? 杜清檀一个眼风杀过来,他就站起身,乐呵呵地笑:“我去和兄弟们打个招呼。” 小半个时辰后,杜清檀走出酒肆,脚步稳健,眼神清明,丝毫没有醉酒的意思。 独孤不求跟在她身后,不时偷窥她:“要不,我给你雇个车坐?” 杜清檀不理他。 走着,走着,走到一个僻静无人的街角处,独孤不求继续叨叨。 “虽说酒量大,但小娘子喝这么多酒,终是不太好的。” 杜清檀突地转过身来,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把他往墙上一推,逼近了,凶狠地道:“闭嘴!” 佳人在侧,带些微醉,独孤不求一颗心跳得“咚咚咚”的,口干舌燥,不免把嘴唇舔了又舔,声音都哑了。 “你想干什么?我抵死不从的啊!” “老实交待,是不是你,暗里把那些漏网之鱼绑了扔到京兆府外的?” 杜清檀眼神清亮,“你到底在干什么?” “啊,我就是挣钱啊……”独孤不求失望之余还很紧张:“有人在背地里帮你啦?这么厉害?那是谁?” 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身影,他眯起眼睛,难道,是那元二郎?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