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差不多已经被肯定了,再说当时装盛吃食的碗筷,过了这么多天,也早被收拾干净。 证明阿史那宏干坏事的人证物证都没有,倒有金豆子证明萧三娘不正常。 张医令一看不对劲,当即用力一拍桌子,厉声道:“你算什么东西!堂堂兰陵萧氏女娘会勾引你?受谁指使,还不速速招来!不然板子伺候!” 阿史那宏伤心地哭了起来,一味只喊冤枉,还说:“或许是萧娘子利用我和杜娘子是同乡这事儿,陷害我们呢。” 张医令勃然大怒:“巧言令色!给我打!看是他的嘴巴硬,还是板子硬!” 李岱制止了他:“着急什么?我看他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先查。” 于是事发当天接诊的相关人员都被叫去一一问话,还真有几个杂役看到了事情经过。 都说是萧三娘自己去找阿史那宏的,两个人说了好一歇的话,举止表情都很不正常—— 证据是阿史那宏的脸红了,一直红到走出大门还在傻笑。 然后又查到了众食医,几乎是一边倒地证明杜清檀为人正派,不会做这种事,反倒是萧三娘有陷害杜清檀的嫌疑。 但也没有充足的证据,能够证明萧三娘是有意陷害杜清檀,因为她确确实实是得了湿温。 张医令捋着胡须替她开脱:“病糊涂了吧,毕竟之前就和杜清檀有龃龉,心生疑虑也是有的。” 就在这个时候,刘鱼娘站出来检举了萧三娘:“她是自作自受。” 刘鱼娘十分纠结害怕:“我们被关禁闭、错过考试,她很生气,一直和我说,要联手对付杜清檀。 后来听人说,杜清檀即将得到典药之职,她又说,除非除掉杜清檀,不然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杜清檀风光。 她要我在杜清檀的饮食里做手脚,我不敢,她就威胁我说,她认识很多权贵,要是我不听话,就把我赶出去。 我没办法,只好答应了她。那天,她给了我一瓶子不知道什么东西,让我设法加在杜清檀的水里。 她在当天的早饭里偷偷加了很多盐,大家都觉着饭菜特别咸,然后杜清檀口渴,想喝水,请杂役帮她倒水。 她一直盯着我,我不敢招惹她,但是不敢也不愿做坏事,就假装给杜清檀喝了……” 刘鱼娘抖抖索索地拿出一只小瓷瓶,哭着道:“就是这东西,我没敢打开看,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白助教小心翼翼地开了瓷瓶,是一瓶不太好闻的水,却也没办法证明这是什么东西,除非是拿人做试验。 于是,案情似乎陷入僵局。 周医令探询地看向李岱:“殿下,您看这个……” 李岱没什么表情:“找两个死囚试一试就知道了。” 用死囚试药,太医署没少做这种事,张医令完全不能反对,但是他对刘鱼娘的行为提出了质疑。 “你怎么证明这东西是萧三娘给你的呢?” 刘鱼娘赌咒发誓:“只需要查她这些天都和什么接触过,顺藤摸瓜,不就知道了吗?” 张医令就想接过找死囚试验的事,却被李岱拒绝了。 “兹事体大,本王亲自主理。否则,任由这种人混入宫中,对圣人安危有害。” 跟着李岱下了禁令,案情查清之前,禁止太医署内的人出门或是归家,这其中包括了张医令和周医令在内。 李岱做事雷厉风行,很快就把瓶子里的水喂给了死囚,同时,琅琊王府的侍卫也开始了调查。 只用了一天一夜的功夫,就查出了萧三娘被放出来之后,曾经偷溜出去见了被赶出去的蝉娘。 一顿板子下去,蝉娘就交待了。 却是萧三娘早在关禁闭的时候,就已经悄悄见过了她,让她去办这件事。 “是湿温病人的粪便汁水……花钱买的……没说要做什么,就说是有大用。 说了好几种病,传尸、豌豆疮、疠风病、湿温,但是不太好找,就找了湿温病人……” 周医令听完这个,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后怕地和李岱说道:“太可怕了,此女心肠毒如蛇蝎,幸亏极早发现。”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张医令啥都不敢说了,巴不得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萧三娘。 又过了几天,用来试验的死囚产生了和萧三娘一模一样的症状,经过几轮诊断,确认是湿温。 周医令和李岱商量怎么处理这事儿。 “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这种事,传出去实在很不好,可能还会引起误解,认为食医都是这种人。 若是有人在圣人面前说点什么,殿下为此付出的心血大概就要付之东流了。”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