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打饭是排了班轮着来的,袁春娘和岳丽娘赶紧站起来:“我们这就去!” 杜清檀道:“别打我的了,我吃过啦。” 申小红就凑过来:“你在尚食那吃的?吃了啥?” 杜清檀不喜欢她老鼠似的行径,没客气:“吃了肉呗!” 申小红羡慕地道:“小杜运气真好,到哪都能遇到贵人。程尚食和你说什么啦?能不能让我们也跟着沾点光?” 于是,袁春娘二人也不去打饭了,齐齐看向杜清檀。 杜清檀扶了一下额头,叹气:“就是和我说好好当差,不要把在宫外的坏脾气带进来。 但是,你说我这暴脾气,这就又要忍不住了,怎么办?你给我出个主意?” “呃~”申小红对上杜清檀的目光,一阵皮紧,装傻充愣:“那是,宫里比不得宫外,打人要挨罚的。” 杜清檀冷冷一笑:“我脾气上来,管那么多!砍掉脑袋碗大的疤!” 申小红缩缩脖子,外强中干:“那可不行,你不能牵连我们!” 到底是没敢再纠缠,缩一旁去了。 袁春娘嗤笑一声,和杜清檀呶呶嘴,暗示雷燕娘不高兴。 杜清檀也不吱声,挨着雷燕娘躺下,闭目养神。 没多会儿,袁春娘打饭回来,叫雷燕娘起来吃饭,雷燕娘闷闷的:“不想吃,你们分了吧。” 杜清檀突如其来地对上她的眼睛:“你怎么啦?饭都不吃了,夜里可没宵夜吃。” 雷燕娘躲闪地避开她的目光:“我就是觉着自己没本事。” 她心气高,是怪自己技不如人难受的,倒也不是嫉妒眼红。 朋友之间一旦发生这种事,就很尴尬。 杜清檀懂了,没再继续追问,沉默着起身收拾屋子。 程尚食告诉她,会在她们六个人中提拔两名做女史。 还暗示,只要她好好干,这个女史之一必然是她,并且再三叮嘱,让她回来别说。 她也知道不能说,不然这六个人马上就得乱套,不等别人出手,先就把自己干废了。 唉~人生啊~ 杜清檀难得生出一怀愁绪,她想采蓝了,也想独孤不求了。 半夜时分,杜清檀被雷燕娘吵醒。 她静静地听了会儿,雷燕娘在哭。 她没忍住,伸手抱住了雷燕娘。 雷燕娘将头靠在她肩上,默默流泪。 半晌,擦去眼泪,低声道:“五娘,对不住,我自己小心眼儿还吵到你了。” 杜清檀叹道:“谁还没个想不开的时候呢。” 她原本想说,如果雷燕娘愿意,她可以教一些经验药理啥的,但是雷燕娘傲气,说不定会引起误解。 友情也是让人烦恼啊! 雷燕娘小声道:“其实我是定过亲的,我不喜欢他,憋着一口气做了食医。 刚开始什么也不懂,就弄一些偏方,野方,有一次险些弄死人。 我被吓坏了,拿出所有积蓄求大夫给他看,这才救回来。我嫂子知道了,挑唆我哥和弟弟打我,说我糟蹋嫁妆。 那个男人当时明明就在附近,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我挨打。我逃跑,被他们抓住,活生生扯掉我一缕头发。” 她拉杜清檀的手去摸自己的头皮,有一块光秃秃的。 “当时出了好些血,不会再长头发了。” 雷燕娘叹息:“我那个时候就发誓,死也不嫁这种东西,死也不让这种亲人吸我的血。” “五娘,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有时候,还有些小小的嫉妒。” 雷燕娘吸了一下鼻子:“我也想要像你这样大气不在意,可我总是做不到。” 杜清檀拍拍她的背,低声道:“听说白司药医术不错,你何不拜她为师?” 孙司药有自己的侄女,无论如何都靠不上,也就白司药这里才能有机会了。 雷燕娘道:“你不怪我有这些心思吗?” 杜清檀轻笑摇头,雷燕娘依恋地靠着她:“五娘,真高兴遇到你。” 一夜就这么过去,第二天早上,杜清檀收到了独孤不求托人送来的东西。 肉干,糕饼,糖,还有三管用象牙管装着的口脂,两盒面脂,五盒手脂,一小袋金豆子。 送东西过来的小宦官江福捂着嘴,笑得比女人还要娇媚几分。 “嘻嘻,独孤长史说了,您这经常摸水干活,天气冷,容易皲裂,手脂别省,用了还有。 还说啊,让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