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赶紧地回去,别让人瞧见了。管好自己的嘴,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能说,自己有点数。 否则走漏了风声,第一个就得拿你开刀,接着就是你家典药,谁都跑不了!” 锁春眼里闪过一丝恼意:“我们跑不了,您这也跑不了!” 孙小兰贴近她:“是吗?我怎么跑不了?关我何事?药是你自己个儿偷的,也是你投的,你咬我我就得认啊?证据呢?” 锁春眼里的光黯淡下去,孙小兰嚣张地拍拍她的脸。 “老实做人不好吗?别老想着争这个争那个,小心把命丢了,滚!” 竟然是敷衍都不耐烦了。 锁春却什么都不敢说,忍气吞声地走了出去。 “站住!”孙小兰却不肯就这么放她离开,倨傲地道:“你还没给我行礼辞别呢,世家大族出来的人就这么没规矩?” 锁春沉默片刻,又走回去屈辱地行礼:“婢子告退。” “这还差不多,去吧。” 孙小兰满意地笑了,见锁春离开,就也跟着出了门。 先去司药所在的值房看过,见白司药还在里头坐着,就又悄无声息地去了孙司药的住处。 孙司药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见她来了,飞快坐起:“如何?” 孙小兰比了个一切顺利的手势,笑着行礼:“恭喜姑姑即将荣登尚食之位。” 孙司药笑了起来:“还早着呢。” 孙小兰依偎着她,道:“不早啦,也就这几天的事了。” 今日本该是她当值,下午她借口不舒服,就换了白司药值日。 御膳房用到的所有药材都要经过当值司药的手,杜清檀那里出了事,连带着白司药也要受牵连。 这种节骨眼上出了这种事,白司药与尚食之位就算断了缘分。 白司药和杜清檀倒下,孟萍萍主仆有了短处被她们捏在手里,这司药司就被她们姑侄捏在了手里。 到时候,做姑姑的接下吴尚食的职位,风光高升;司药之位空缺,做侄女的自然要接上。 孙小兰光是想想就乐得不行:“还是姑姑厉害,一箭三雕!” 孙司药也挺高兴的,教导她道:“你呀,还是沉不住气,总为了一点小事儿就上脸。 时常不是刺这个几句,就是戳那个两下,不好,改了。不然以后你怎么继承我的衣钵。” “您说得是。”孙小兰乖巧得不得了,“我先回去听着动静,有什么消息,又来告诉您。” 孙司药满意点头,踏实躺下。 傍晚时分,疲累的宫人们各自回房吃饭歇息,说说笑笑,一片祥和。 忽见一队女官神色冷峻地朝着杜清檀等人的居所而来,进门就道:“杜掌药是住哪里?” 得了指点后,直奔杜清檀的住房而去。 孙小兰听到动静,迅速起身打开窗子,躲在窗缝后头偷看,竖起耳朵偷听。 孟萍萍也听到了动静,因觉着势头不对,立刻就要开门出去,却被锁春死死拦住。 “不能去,宫中的规矩是不许管闲事,您在这儿听着就好,小心招了人眼。” 孟萍萍着急地道:“我就在外面看看,我不进去。” 锁春跪到地上,紧紧抱住她的双腿。 “不行的啊,萍娘,您前阵子还没吃够亏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您好好儿的,才能救五娘。” 孟萍萍挣不脱,只好眼睁睁看着杜清檀被带走。 情急之下,她站在门里喊了一声:“五娘!” 杜清檀闻声回头,看着她笑了笑。 雪光暮色中,纤瘦白皙的人儿被一群神色严肃的女官围着,说不出的脆弱。 孟萍萍的眼泪一下子出来了,她勉强浮起几分笑意,朝杜清檀挥挥手,用口型说道:“别怕。” 杜清檀点点头,跟着女官们走了。 女官们刚一离开,院子里就炸了锅。 申小红的声音最大最激动:“怎么回事啊?五娘犯什么错啦?女官们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对劲啊。雷燕娘,你知不知道?” 雷燕娘阴沉着脸,红着眼圈道:“我怎会知道?” 杨掌药道:“申女史,你不是一直在那踮着脚偷听么?说什么了?” 申小红遗憾地道:“她们的声音太小了,听不见呀!”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