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淮川推开她站起身,没有勇气再跟她对峙下去,生怕被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刺死。 她不爱他,所以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他,可他不行。 卧室内,言笙盯着他仓皇逃离的背影,心绪繁芜。 她宛若被抽空力气般倒在床上,将脸埋入枕头内,压着声音哭出声来。 原以为,报复他是一件充满快感的事,可看到他被自己说的话伤到这个地步,她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快意。 为什么看到他那样,她心里也不好受? 莫名其妙的,竟然也有些……痛。 …… 沉淮川知道,只要他在家里住,跟言笙之间的争吵就永远不会停。 所以第二天就回了部队。 离开前,怕她自己在家里出事,还特意打电话给家政公司请了一个保姆过来。 有人陪着,言笙的精神稍稍好转了些,也肯按时吃饭了。 只是平静总难持久,他出任务破袭敌国的军事目标,在任务过程中受了伤。 回到部队,还没来得及处理伤口,就接到保姆的电话,说是言笙不见了。 他心烦意乱,好在伤得不严重,随便找纱布包扎了一下,就匆匆忙忙的赶了回去。 到家时,保镖刚把言笙从澜山墓地找回来。 沉淮川一脚踹开卧室的门,脸上蒙着磅礴的怒气,手臂上伤口流出的血渗透了纱布,正慢慢往下滴。 他一步步朝着她走近,嗓音犹如寒冰,“我听保镖说,你去澜山墓地了?” 言笙低着头,“是。” 沉淮川走到她面前,用力掐住她的肩膀,面目狰狞地问:“言笙,你他妈就那么想他?” 当初陆廷臣死后,他是吩咐了人将他葬到澜山墓地。 本来他是不想多管闲事的,那个人暴尸荒野也跟他无关,但考虑到言笙,还是将他下了葬。 言笙被他掐的肩膀生疼,脸都白了,“你强行赋予我的婚姻我摆脱不了,可腿长在我自己身上,我总不至于连这点自由都没有吧?” “我可以不限制你的自由。”沉淮川眼底烧起一片火,“但这个范围,不包括陆廷臣的坟!” “你……”言笙刚要骂他,却冷不防看到了他手臂上渗出的血。 不只是受了伤,他整个人看起来还很疲惫。 她改了口,突然问:“你去哪儿了?” 沉淮川愣了下,没想到她会关心起他的行踪,“羌国最近在沿海挑衅,还布置了军事目标,我接到任务去解决这件事,不小心受了伤。” “所以你连伤口都没处理就回来了?”言笙自然看得出他手臂上只是随意包扎了下,没经过认真处理,“沉淮川,我在你心里,有这么重要吗?” 男人垂下眼帘,轻飘飘的“嗯”了声。 心里似乎有一道声音在弱弱地说:重要啊,怎么会不重要…… 言笙走到床边,挨着他坐下。 她低着头,看到他一滴滴落在地上的血,眼睛悄然泛起红。 沉淮川伸出没受伤的那条手臂,将她轻轻揽入怀里,“我今天很累,别跟我吵架,好吗?”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