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种酸掉牙的话,心里虽然认下了所源这份绵绵情意,可还是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你不害臊么?” 所源佯装镇定,颔首道:“还忍得住。” 快到午休,所源便直接带着绿同往东市去了。平日在书院里,身边总围着些无关的人,东躲西藏找个僻静处,又显得失礼,因此他们难得能有单独相处的时间。 所源听笑阁说东市有家酒肆的鸭子做得极好,特意带绿同去了,结果店小生意红火,客人络绎不绝,吵闹不堪,两人直到吃过饭,也没能说上两句话。 两人经过医馆时,绿同下意识往里望了一眼,好在所源低着头在想自己的事,没有在意。她怕自己怀上了,却又不知道这种事如何确定,心里乱糟糟一团,胃口也不好。 所源是一片好心,带她来吃好吃的,可她挑了两筷子,便撂下了,她想所源可能是失望了,“哥哥在想什么?” 所源心里有根刺,却又不知到底该不该碰它,几度欲言又止,却更是让绿同不安,“问波,你说吧,到底怎么了?” “我是想他到底做了什么?能让你气成这样……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连我都不能说么?” 她跟范所流有什么?有近二十年的情谊,也有肌肤之亲,原来她设想得很好,床事也只是玩乐,等各自厌倦了,他们就回到从前那样。 可事实证明是她过于天真,范所流是这世上最碰不得的男人,她明明清楚,却还是鬼使神差地跟他走到了那一步。 可这事她要如何解释呢? 绿同倍觉煎熬,“你非要知道这个做什么?又不是什么好话。” 所源语调沉沉,步子也越迈越慢,“二弟性子比我活泛,也会讨妹妹喜欢,过去的日子没法弥补,可是将来,我总不能还输给他。” 绿同闻言竟觉得造化弄人,所流苦心孤诣要超越的人竟觉得比不过他,“哥哥觉得自己比不过持星么?” 所源道:“二弟比我优秀,这是事实,可是在你心里,我还是比他重要些的,是不是?” 家里的意思很明确,为了父亲,甚至为了整个范氏一族,他都得牺牲自己的姻缘去追求县主,能的贵人青睐,本就是光宗耀祖的幸事,可是他却不愿意,他人生第一次任性,罚也挨了,母亲耳提面命地教导也听了,可是他还是不愿意就这样把自己的人生全权交由家人决定。 他第一次反抗父母的意思,心里不安也自责,然而他更怕到头来只有他一个在负隅顽抗,绿同每叫他一声哥哥,他心里就多一分没底。 他歪在她的肩上,这样高大的人做这样的依附状显得十分僵硬,“有橘,你的心上人是所源,不是所流,更不是齐光,对不对?” “哥哥……” “别叫我哥哥,叫我问波,哪怕叫我范所源,我不是你哥哥。” “问波,我喜欢你,很早就喜欢,我不喜欢范所流,我喜欢的人不是范所流的样子,是范所源。你若是怕,就多问几遍,但无论你问几遍,我的答案都不会变,是范所源。”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