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江年才抬起头看向许今朝,眼神交换的那一刻恍惚间像是回到了高一。所有勇气寄托在不知道会不会收到回答的,写着“下课能借我看下笔记吗?”的小小纸条里。 江年至今都不知道那张纸条的下落,可能早就丢在了哪个垃圾桶的角落里,和刚递出的那个纸团一样没再回到她手里。但却得到了和那时一样的回答,许今朝读作“好“的口型。 遮挡的云层终于飘过,阳光打在两人身上,这下连脸红的温度也变得跟从前一样。 两个人没能被分到一个考点,难得默契的在两天半的时间里谁也没主动联系。 直到隔天拍毕业照才终于见面。明明看起来跟平时没什么区别的穿了叁年的校服,在今天被冠上“最后一次”的称号后却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等待的空隙许今朝被不少人拉着合影,大概是作为酬劳,不知道让他从哪借来台拍立得。 “大忙人想起我了?” 江年举着万年不变的剪刀手,被许今朝搂着肩膀。酝酿了叁年的合照终于消除一米的距离,只存在两人的肩并肩的身影。 回家路上同学群里不断出现着艾特全员的消息,附带着一串时间地址。江年问了几个算得上是玩得好的同学,得到的回复像是串通好了一样无一例外都是“为什么不去”。于是她也理所应当的变成随波逐流中的一员。 再叁考虑,江年还是在吊带裙外加上了外套,在裹了叁年校服的同学面前突然变换风格确实是件难事。 包厢不小,人快到齐还是显得空旷。江年本想找个角落的位置,却因为被许今朝紧牵的左手在一群人的起哄中被迫在中央位落座。话筒不止一次地被推送到她面前,然后不出意外地被那句生硬的“我不会唱歌”给拒绝退回。 人来人往的推搡中酒杯不慎被打翻,江年下意识伸手去接,手心手背都被鸡尾酒染上一份黏腻。 “我陪你。” “我又不会把她卖了!”被江年喊上同行去洗手间的女同学先一步反驳。 江年用卫生纸擦着手上的水珠,正走到包厢门口刚推开个门缝,许今朝的声音从音响中冲出将她包围。 “感谢地心引力,让我碰到你。” “漂亮的让我脸红的可爱女人,” “温柔的让我面红的可爱女人,” “透明的让我心疼的可爱女人……” 包厢内的起哄声快要穿透隔音墙传入这层每个人的耳里。 不知道被灌了多少,许今朝把话筒递给下一个人后就靠在江年肩膀迷迷糊糊快要睡着,嘴里不知道在嘟囔什么被歌声掩盖过,掺着甜腻酒精味道的温热气息染红她的耳垂。 江年扶着许今朝在路边等着计程车司机掉头。 许今朝歪歪扭扭的外套再一次被她拉紧。叁十度的晚风不至于让人感冒,但他醉成这样要是再着凉明天不知道又要跟在她屁股后面嚷嚷多久头疼。于是江年只好拿出“再不穿上就不管他了”这个理由,哄骗着终于把腰间系的紧紧的外套物归原主。 “你刚跟我说了什么?” “嗯?” 许今朝环着她腰的力度加重了一些,毛茸茸的脑袋在她颈窝不讲理地蹭着,晕乎乎的语气里夹杂着最大程度的认真。 “我说,” “要不要跟我结婚?”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