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珩幽幽叹气,不情不愿地挪开沉甸甸的脑袋,明显带着起床气的眯着眼睛,像是在无声地谴责喻温白嫌弃他。 ......以前怎么没发现,徐嘉珩居然这么粘人。 哪怕站直身体,某人不安分的手也虚虚环在喻温白腰/窝两侧,见人局促不安地想逃,恶劣地直接将人抱起来。 身体突然腾空,喻温白惊呼一声,下意识地双手抱住徐嘉珩脖子。 徐嘉珩低笑出声,怕人着凉,随手从挂架上扯下厚毛巾铺在大理石台上,才将喻温白稳稳放上去。 “我那边水池坏了,想借用下你的,”得逞的人眼里藏着狡黠笑意,“可以吗,男朋友?” 最后三个字被故意咬成重音,喻温白甚至没心力去想水池怎么突然会坏,背脊紧贴着身后的镜子,抬手去推靠过来的胸膛。 太近了,他快被某人早晨过分强烈的雄性气息压的喘不过气。 他不懂才一晚上过去,徐嘉珩怎么变成这样:“......这样没法洗,你让我下来。” “那男朋友帮帮我吧,”蓄谋已久的徐嘉珩不肯退让,将洗脸巾塞进喻温白手里,“洗完脸就抱你下来。” 对于喻温白今早的异样,他其实有些疑惑:虽然昨晚才正式在一起,但他们早就经历过牵手和拥抱,昨天下午都差点快进到最后一步,喻温白为什么今早突然害羞。 毫无察觉的喻温白用水沾湿毛巾,拗不过只能挺起腰:“你弯点腰,这样我够不到。” “好像是第一次见到你难为情,”徐嘉珩随意笑了笑,感受着温热柔软的触感一下下落在脸上, “来的时候看到你在楼下和我妈说话,在聊什么?” 说话时,他听话地闭眼俯身,在洗手池台拧干毛巾的喻温白一转头,就猝不及防地对上徐嘉珩放大数倍的脸。 近到呼吸交缠,喻温白惊地身体猛然向后一倒,眼看就要撞上后面的镜子。 意料中钝痛感迟迟没到,蝴蝶骨被宽大的掌心稳稳扶住,随后是徐嘉珩调侃声:“怎么慌成这样,像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一样。” 喻温白显然没适应「男朋友」的身份,一对视就心虚低头,手撑着台面挪动身体:“没有——” 话音未落,余光里有卡片从裤口袋里滑出来,掉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 空气有一瞬的寂静。 徐嘉珩一眼就看出掉出来的是黑卡,弯腰捡起时,脑海突然闪过某个画面——来客房前,他在二楼走廊看见他妈给喻温白的东西,好像就这么大。 瞌睡瞬间消失,回忆里名片大小的卡片,逐渐复原成现在手里黑卡的模样。 单说知道他妈给喻温白黑卡还好,但喻温白今早突然的惊慌和心虚,徐嘉珩忽地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昨晚告白时分明答应的很好,今早在收了他妈的黑卡后,就像这样不让碰也不让抱了,实在很难让人不多想。 转瞬之间,各种狗血剧里富家婆婆甩给穷苦小子一张支票、然后趾高气扬地喊他和自家孩子女儿分手的场景,都在徐嘉珩脑海里过了一遍。 徐嘉珩深吸口气,努力放稳情绪:“这是我妈给你的?里面有多少钱?” “......可能有几万,”喻温白敏锐地察觉到对方压抑的负面情绪,拽了拽徐嘉珩衣袖,不确定道, “我知道我不该收这个钱,但我真的拒绝不了......” 几万? 电视剧里好歹都是百万千万为单位,怎么到他这里就成万为单位了? 太阳穴连带着眼皮突突直跳,徐嘉珩几次想质问,他在喻温白心里居然只值几万块,话到嘴边又想起喻温白坎坷的成长经历。 未经他人苦,确实没资格高高在上地指点——比起单纯的愤怒,他更在意的是几万块的事,喻温白甚至不愿意和他商量。 气氛如同冰封一般,喻温白轻声问:“你......在生气吗。” “没有,”徐嘉珩对上他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