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在当场的不仅仅是荆夏,还有那一群挑事的流氓。 酒吧里原本想要逃跑的路人,也因为霍楚沉的加入停住脚步,不解地看向舞池边僵持的叁方。 音乐和人声都逐渐止歇,终于能听见彼此的声音。 霍楚沉扔掉手里那个碎掉的酒瓶,对荆夏露出一个有些苦涩的笑。 “你……”仿佛是因为太久没见的陌生,他讲了一个字就停下,犹豫了一会儿才又问她,“你过得好不……” 一杯威士忌迎面泼下,甚至没等霍楚沉说完那句话。 流氓和路人都发出一声惊叹,这下更搞不懂这几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霍楚沉却表现得很淡然,用那只空出来的手抹了把脸,低头无奈地笑了笑。 荆夏什么都没说,将手里的酒杯重重地搁在桌上就要走,却被霍楚沉从身后拉住。 荆夏转身,反手就是一个巴掌。 众人看得一阵惊呼。 至此,事件从一开始的流氓骚扰,历经英雄救美,最后似乎转变成久别重逢,一波叁折、跌宕起伏,连被打的小流氓都懵了。 “看见我,不高兴么?”拽着她腕子的手在收紧,霍楚沉将人往怀里拉。 荆夏不说话,不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而是因为喉咙和胸口的酸涩让她发不出声音。 这一刻的感觉很矛盾,她既想让他滚,又想问问他,如果他没有事的话,这么大半年为什么什么消息都不给她。让她提心吊胆、生生煎熬了几百个日夜。 直到男人有些粗糙的大掌抚过她的眼角,荆夏才发现自己已经泣不成声。 霍楚沉笑起来,眉眼弯弯带着几分得意,“看来是高兴的啊。” 他慢悠悠地道:“高兴的都哭了,这叫喜极而……” “啪!!!” 剩下的那个“泣”字,被火辣辣的一巴掌给扇飞。 围观的路人不约而同地抖了抖,看见霍楚沉原本晴朗的眉眼染上阴郁。 黝黑的眸子收紧,酒吧昏暗的灯光下,能看见霍楚沉逐渐明显的咬肌。 他上前一步扣住荆夏的腰,直接俯身要将人扛起来。 荆夏哪能束手就擒,在霍楚沉伸手的时候就闪身一避,对着他的膝盖就是一脚! “哗——” 桌子被掀翻,酒水摔了一地。 霍楚沉当即反扑,捞起荆夏的腿抱在身侧,顺势将她往吧台上一压。 “啊——” 围观的众人立即散开一口,也有来不及跑的被撞翻在地。 荆夏被压在吧台上动弹不得,她伸手摸到后台一个装小费的盒子,直接往霍楚沉头上招呼。 塑料盒子碎成几块,零钱飞得到处都是。 霍楚沉不得不起身壁闪,但与此同时,扣住荆夏脚踝的手也没有松开。 眼看要被他从吧台拉到地上,荆夏扬脚,对着霍楚沉的胯下就是一踢! 霍楚沉吓得赶紧放开了她。 荆夏从一片狼藉的吧台上翻起来,露出了见到他以来第一个笑容。只是这笑,霍楚沉现在看起来,怎么都觉得有些心塞。 荆夏知道自己不是霍楚沉的对手,更不想跟他在大庭广众之下纠缠。让他吃瘪之后就起身想走,然而刚走几步,霍楚沉又从后面扑上来,直接把荆夏摁到了地上。 荆夏抢在他发力之前翻身,两人变成面对着面的姿势。 霍楚沉在上面,荆夏在下面。 他压在她身上,她的腿缠着他的腰。 事情发展到这里,现场已经有一些害羞的女客人默默捂上了眼睛…… 最后,这场极具破坏力的肉搏结束于深夜街头的警笛。 霍楚沉没想到,自己在纽约证据确凿、九死一生的时候没有进局子,在异国他乡,跟心心念念的女人重逢的时候,好好说出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在警局。 他看了看那个被铐在自己叁步之外的女人,有点沮丧。 荆夏察觉到他的目光,看回去,轻飘飘地给了他一个白眼。 负责记录的两个警察走了进来,分别递给两人一瓶矿泉水。 两人都看了看对方被铐在椅子上的手,露出点尴尬的表情。 警察在两人对面坐了下来。 其中一个老警察将手里的笔在桌子上顿了顿,掀眼看向两人问,“谁先说。” 荆夏听见霍楚沉很嚣张地呲了一声,继而转头开始打量墙壁。 她不想被霍楚沉这种黑手党的老恶棍连累,于是开口配合道:“我来。” “哦,”老警察转头向她,指示年轻的警察翻开记录本。 “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 这下换荆夏冷笑。 她缓缓转头看向霍楚沉,露出点愤恨的神色,咬牙道:“他利用我、强迫我,求了婚又不履行,消失快一年音信全无!” “喀哒!” 一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