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开点。” 又是想开点。 谷绯红也这么说。 他们是孪生姐弟吗! 陈京直眉峰压低,眼底萦绕着阴森的冷雾。 “哒哒哒。” 脚步声响起。 众人局促不安地低头。 他们身份的转换还有点突兀,明明两三月前,谷绯红不过是他们老大藏在小洋楼里的一个花瓶美人,叫好听一点,那是嫂子,而难听点的,那就是一个光吃不干活的废物,也就老大有兴致把她供起来,当个大小姐似的,锦衣玉食地养着。 平民区的女人们连卫生巾都快用不上了,老大却为了她惯用的高档牌子自己出去扫荡超市。 陈京直越是这样精细供着人,他们就越是不满。 侯雯雯的事情则成了大家的导火索。 谁想到呢,这导火索一旦点燃,所有事情都失控了。 他们以为的废物美人是首都医院首屈一指的大医生,而当他们满怀希望医生能救治病人的时候,对方又阴差阳错成了丧尸,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上。 现在谷绯红是末日基地跟南十字座基地的核心灵魂,他们却沦落为异端,忐忑不安等着她的宣判。 室内空气凝滞,还是贺不辨尖着嗓子叫了一声,“谷医生,您回来了。” 丧尸医生没有穿她那身白大褂,而是改装了陈京直的背心,腰收得更紧,迷彩长裤则是湿淋淋贴着腿线,一股沼泽般的水汽弥漫开来。她指尖插入马尾里,挑松了几缕,让头皮不再紧绷——这些小细节让陈京直捕捉到了。 她很放松。 放松到根本不意外他会在她牢笼里,被人折叠双腿绑着。 “呀,我的金丝雀逃跑了。” 软床垮塌了一角,她坐了上来,手指跟逗猫似的,一根根顶起陈京直的下巴。 “逃跑好玩吗?潜水冷不冷?被人出卖开不开心?” 绯红可真爱死了他这副模样。 猎物刚泅过水,整具身体都是潮湿的状态,衣物凌乱到狂野,偏偏他体温很高,大约是心里被气得狠了,高温能力有点失控,快速蒸发体表的水珠,于是蜜色胸膛在一阵白雾中起伏泛红,让绯红想到了一块沾血的、涂了蜂蜜的牛排。 “你故意的?” 陈京直眯起眼。 “故意放跑我?” “是呀,不然我为什么带你去蓝天监狱跟他们碰面?”她用那种可恶的、得意的笑容居高临下俯视他,“鸟儿总是向往外面的天空,殊不知离开了主人,处处都是危机,我得放跑你一回,你才知道待在我身边是最安全的。” “这样耍我好玩?” 绯红蓦地一阵狂笑。 “好玩啊!好玩极了!” 她抓起他的领子,迫使陈京直头颅后仰,丧尸的眼珠失去了人类的正常光泽,反而有种无机质的冷漠,“难怪你之前那么喜欢看我绝望,喜欢看我趴在你腿上哭,你也哭啊,快哭啊!” 陈京直目光峭冷,“抱歉,哭不出来。” “哭不出来?这好办啊!” 绯红兴致勃勃,“我对哭最有经验了,我父母变成丧尸,我哭了一回,你枪杀了他们,我又哭了一回,嗬嗬,我好没用啊,我没有异能,只能哭,一直哭,哭着你们放过我,救救我,弱者的眼泪真是又多又廉价!” 她扫过异能者们。 他们心惊胆跳低头,不敢跟她对视。 “所以——” 绯红掌间滑出一把枪支,扳机扣动,抵在陈京直的太阳穴。 她神经质笑着,阴冷又嚣张。 “你是弱者,你哭。” 陈京直突然暴起,反手去折她的腕骨。 嘭! 绯红一枪射在枕头上,蓬松的白鹅绒毛漫天乱飞。陈京直原地反击,他丢出绳索,从背后将她紧紧捆束,绯红被他折叠着腰身,马尾后仰,脖子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像是一头濒死的天鹅,“好疼呀,陈京直,我好疼。” 男人直截了当,“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吗?” 绯红遗憾地说,“你可真是太不知情识趣了!” 话落,她嘴里发出幽灵之音,尖锐地击破陈京直的精神防线。 惊泣者。 这是绯红获得洪水能力之后进化的天赋,穿透力极强,可作为一种致命的声波武器。 “嘭!嘭!嘭!” 房间内的挂饰被绯红的声波顷刻击碎,男人的鼓膜破裂,耳朵也淌出一丝血。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