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尘一直在金萱安排的殿阁中等待着还在外应酬朝臣的璟尧,新婚之夜,红烛高台,喜帐纱幔,都洋溢着久违的幸福的味道。 正等待时,却突听得从窗外传来悠扬动听的笛声,落尘听得这笛声,心中一动,心想却是谁在夜半时还如此闲情雅致地吹笛奏乐,然而当她仔细听那曲中意时,却是不休不尽的悲伤相思之意,落尘不由得神思恍惚,本欢喜的心情也低落起来,因为她知道吹曲人不是别人正是沧旻。 而处在殿阁对面的楼宇之上,沧旻凌空而立,手中拿着玉笛,对着那殿宇中的人儿,诉说着自己的祝福之意,可曲音中却藏着浓浓相思,淡淡哀伤,无尽悔恨,可那又怎样呢?这世间很多失去的东西都可以再赢回,却偏生已冷的心你无法再温热。 他一曲罢,便负手而立在这天地间,望着从窗棂中透出的点点烛光,映着的那心上人儿的身影,却无法触摸,更无法靠近。 曾经那个女孩期待的眼眸,敬慕的眼眸,伤心的眼眸,绝望的眼眸,愤恨的眼眸,都在他的眼底闪现划过,却再也凝结不出那一世的浅笑欢颜,那饱含深情的等待。 落尘在洞房中,却也听得入了神,等到雅歌端来合卺酒时,见到小师祖脸庞滑落的泪水滴落下来濡湿喜袍,才忙放下酒盏,走近落尘身畔,劝道:“今日是大喜之日,小师祖何以这般伤感?” 落尘忙擦拭泪痕,勉强一笑,“没事,只是听得故人吹曲,心中有些感伤罢了!” 雅歌本抑或那笛声从何而来,如今听得小师祖如此一说,心下便明白了,吹奏之人想必便是那少君沧旻,想着小师祖和沧旻之间的纠葛,却也难以诉说,只得劝慰道:“恨易消,情难续,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便真是错过了,当年是他不珍惜小师祖你,今朝又何必后悔?今日是大喜之日,小师祖还是不要因旁人扰了心情!” 落尘听雅歌如此说,言语中也带着淡淡忧愁,便放不下心,揭开盖头,却见雅歌面色如常,可眼眸着却含着忧伤之意,不免问道:“你可是遇到何伤心事,却说得这般动情理?是不是九书那迂腐的家伙气着你了!”落尘对弟子间很是亲近,所以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九书那榆木疙瘩心里喜欢雅歌,只是他这人性子粗鲁,又不懂女人心思,所以只见他平日里对雅歌好,却从不表明立场,自然落尘也不清楚雅歌心中所想,毕竟无论是从相貌还是从家世身份上来说,两人确实差距甚远,九书会有所顾忌也是情有可原的。 雅歌不愿在小师祖如此大喜的日子里提起自己那点伤心事,便微微一笑,从容道:“他跟我能有甚么气可生,稍后圣君便会进来了,小师祖若再听曲自伤的话,就算圣君宽容大度,若知道原委想必也是不开心的!” 落尘点了点头,而细听声音,却已没了笛声,显然他已走了,落尘心情自然有些寥落,想着他落寞孤伤的身影,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盼他此生另谋佳人,也算了了自己心结。 雅歌正欲退出时,璟尧刚好在九书和弘鼎等人的簇拥下进了洞房,当九书和正欲出去的雅歌擦肩而过时,他见雅歌连瞧都不曾瞧他一眼,心里憋闷得紧,将璟尧圣君送到后便跟着雅歌出了去。 而弘鼎也识趣地不想打扰师傅和圣君的洞房花烛夜,出了去将殿门阖上,只留下璟尧和落尘二人在房中。 璟尧走到落尘面前,挑开盖头,便见落尘倾国倾城的面容在烛光映照下更显得摄人心魄,他坐到落尘身侧,紧握着她双手,温柔一笑:“今日总算娶到我的夫人,此生之幸,唯今而已!” 落尘抬首瞧着有几分醉意的璟尧,想着与他经历了无数风雨艰难,才走到今日,心中也感慨万千,“能成为你的妻子,也是我今生之幸!” 璟尧邪魅一笑,捧着落尘面庞,“今日你我二人洞房花烛,可偏偏你有孕在身,若不然真想给夫人一个美好的夜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