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她不知道自己拥有权力,拥有什么权力。 陈商要做的,就是让她意识到,自己手里究竟有什么。 只要把她的权欲鼓动起来,她就能意识到,拥有自己这样一个能稳定送来新奇货物的商人对她有多少好处。 他还可以为她探听消息,为她奔走,甚至于为她搜罗人才,让她的人能站上朝堂。 到那时,他在鲁国即便不是公族,也等于公族了。 “陈商是第几回来曲阜了?”鲁国公子项跪坐在陈商面前,他面上带笑,“觉得曲阜如今如何?” 陈商连忙说:“公子知道,我是陈人,虽是商人,却不怎么在列国间游走,说来惭愧,我以前也不过是在鲁陈两地来往,卖些粮食。” 公子项点点头:“是,陈国的粮不错,列国皆知。” “既然如此,你手里的货是从哪里来的?”公子项看向陈商,“这些东西绝不是普通匠人做的出来的,此人必有大才,若你能将此人引荐给君上,何愁不能位列朝堂?” 虽然各国从未明文商人不能为官。 但没有一个国家的朝堂上有商人。 商人有钱,有了钱以后就需要权,与其给自己找一个靠山,当然是自己手里有更好。 公子项以为眼前这个商人必定不会拒绝自己,但没料到陈商只是犹豫片刻,就朝公子项拱手说:“公子,非我不愿,实在是我也不知造出这些东西的人在何处,我也是从别的商人手里买来的。” “那人在临淄,开着一家超市,奇大无比,其中货物多不胜数,常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陈商感叹道,“他手底下的仆从也都不像仆从,各个气势非凡,说是仆从,更像将军。” 公子项眼睛微眯,他看着陈商的表情,思索片刻后认为此人应当没有哄骗自己,于是说道:“既然如此,还请先生归陈后见到此人,能将此人劝到我鲁国来。” “我鲁国兵强马壮,国力不知强于陈国几何,若是做生意,在鲁国做,应当是比陈国更好。” 陈商连连点头:“公子说的是,不然小人也不会总是往来于鲁陈之间。” 公子项朝他笑道:“先生不必紧张,我这么一说,你姑且一听。” “若是能将此人劝到鲁国,我虽不能叫你位列朝堂,但有我在,鲁国无一人敢找你的麻烦。” 公子项:“商人追逐天下之财,鲁国虽不及天下,但挂着鲁国的印,想来先生能挣得更多。” 陈商轻声说:“那人待我和别的商人都无二致,我去说,恐怕也说不动他,公子既然有自己的人,和不派人入陈,与其买卖?” 公子项微微皱眉:“我买,他就卖?陈侯不管?” 在他看来,一个拥有这么多奇珍异宝的商人是不能在某地长久停留的。 毕竟公卿贵族想夺走他的东西太过容易,哪怕找到了靠山,这个靠山又能让他依靠多久呢? 他若是陈侯,是绝不可能叫这个商人与别国商人做买卖的。 若是他听话,能为国谋利,那还能伸手照拂,若他不听话,就能立刻除之。 陈商:“听说他对陈侯有救命之恩,陈侯感念他的恩情,因此国内无人敢去找他的麻烦。” 公子项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他嗤笑一声:“原来如此。” 陈侯嘛,心肠软的老好人,做出这样的事不稀奇。 “好,那先生何时归陈?我派人与你一同去。”公子项,“至于你的货物,我全买下来。” 陈商立刻站起来对公子项行礼:“公子高义!” 公子项又和陈商说了一会儿话,甚至还留陈侯在府中吃饭,派自己的马车送他离开。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