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烟冷汗都给吓出来了,连忙把帕子给他,都不用他眼神示意,慌张退出屋。 丛菊看她毛毛躁躁出来,拉住她道,“你没见那桌上放着的食盒?是世子爷给夫人买的吃食。” 秀烟勉强镇定,“我还要去厨房看看药煎好了没有,过会世子爷出来,你拿进去喂夫人。” 她说完就往厨房走去,快的像身后有鬼追,丛菊已经习惯了她冒失的样子,也无所谓什么,遂还等在外面。 屋内,陆恒蹲到地上,攥着帕子往她腿上擦。 余晚媱的身体僵直,蓦然想避让,“这种粗活让丫鬟来吧。” 陆恒置若罔闻,一手握到她脚踝,不让她乱动,帕子擦干净双腿,才将那两只足按进热水中,五指轻抚描摹,肌肤柔嫩,只要捏在手里,便能叫人心猿意马。 那只足像是挨不住他这样对待,突的一使力,水盆里的水溅到他手上,他从晃神中回悟,抬头就看她侧低着眼,纤长的睫毛在颤动,只是脸上维持着平静,若不是她的脸别过,下唇咬紧,刚才的那一幕真像是没发生。 他猛地松开那只脚,像是嫌恶般迅速起身出去。 余晚媱揪紧手指,呆坐着。 陆恒出来对丛菊道,“你进去服侍夫人洗脚。” 丛菊便入内。 陆恒负手立在栅栏前,胸腔里尽是愤怒,他现在和陆韶安有什么区别,连触碰她的肌肤都能杂欲丛生,他甚至连禽兽都不如。 从前尚能说是她的一言一行勾缠着自己,现在她都有孕了,他不能再自欺欺人。 他这生长在血脉里腐烂发臭的贪欲,已经无法再遮掩了。 丛菊拎着食盒进来,先给她洗好脚,然后将蒸羊肉拿出来,对她道,“夫人,您瞧世子爷多疼您,这蒸羊肉可是红袖招的招牌菜。” 可余晚媱见那羊肉第一眼便腹中酸水翻滚,终是忍不住吐出来。 丛菊唬了一跳,登时屋子里都是余晚媱的呕吐声,陆恒负手侧听着声音,五指紧握,秀烟捧着药从他身后偷偷跑过,被他叫住,“药拿过来。” 秀烟只好把药呈到他面前,他捏勺浅尝了一口,并没觉得不适,才挥手道,“送进去让她喝吧。” 秀烟这才进屋里,喂余晚媱喝下药,她的吐才止住,再被两个丫头放回床。 陆恒深着眸,屋中终于消停了。 他回想着刚刚抚过的脚,和那张纸上的脚印完全对的上,那晚被推下水的就是她。 几乎是一瞬间认清这个事实。 他慢步下了走廊,招来墨砚道,“你现在去把二妹妹院子里那个死了的红儿哥嫂带进府,偷着去,不要让人知道。” 墨砚道是,带了几个壮汉从檀棠院的后门出去。 陆恒大约等了有一个时辰,墨砚空手而归,那家人早就离开了燕京城,不知去向。 陆恒扣在手中的扳指忽的砸落,啪的掉地上粉碎,又被深夜所掩盖,再无动静。 —— 三月三上巳节,这天是贵女们能出来游玩的大日子。 英国公府一早派人来接陆璎去京郊的桃花台,原本陆恒在这天要当值,但陈氏央着他去送送陆璎,便随着马车一起往桃花台去了。 桃花台之所以叫这个名,是每到这个时节,那满园的桃树都开满了花,甚得年轻男女欢喜,若不是京中男女大防,说不定也会在这里闹出些桃色来。 陆恒送陆璎到地方,看着她上了傅氏的马车,马车一路行到园子里,陆璎将头伸出来,“大哥哥,你先别走,我还有东西要给你呢。” 往常,陆恒看到她这样俏皮的模样都会失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