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一日,齐姑娘就这么想他呀?” 齐欢脸颊微红,却落落大方的回道:“...是啊。” 我很想他。 吃饭想他,睡觉想他,就连梦里也全是他。 用罢早饭,齐欢拿出日记本写道:隆顺十六年,十月十九,与阿殊分别的第二天,我很想他。 我还做了噩梦,但是梦都是相反的,阿殊一定会平安无事。 他可是能让积分翻百倍的男人,一定会长命百岁。 写完之后,齐欢微微叹口气,揉了揉还在乱跳的右眼皮。 这时,偃青来报:“齐姐姐,外面有人找你。” “谁呀?” “昨天借我们伞的公子。”偃青拧着眉,猜测道:“他可能是找我们要伞来了。” “......不过,他怎么知道我们住在哪里?” 齐欢也很疑惑,撑着油纸伞,缓缓走出去,走到正厅后,开门见山地问道:“公子有何贵干?” 看到她的那一刻,黎远岫微微愣住。 他没想到,曾有两面之缘的女子就是传说中的齐欢。 初见之时,她买菜刀讨价还价,话术一套又一套,把伙计说的直发愣。 再见之时,她蹲在无人的巷口啃包子,像只小馋猫似的腮帮子鼓起,不停的咀嚼着,眯着眼睛吃的餍足。 今日再见,他才知道她竟是献出医书的齐家后人,名唤齐欢。 黎远岫收回思绪,温润浅笑,潋滟的桃花眼里全是暖意,缓缓道明来意。 “齐姑娘,久仰芳名,在下黎远岫。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实不相瞒,家父前些日子断了一臂,虽已止血,却疼痛难忍,伤口反复溃烂。” “听说齐姑娘家学渊源,特来求药。请问齐姑娘可有止疼、治外伤的方子?在下愿付重金相求。” 听他报完名讳,齐欢忽然想起,她从阿殊嘴里听过黎远岫这个名字。 她眸光复杂的望过去,试探道:“你是顺王的儿子?” 黎远岫如实点头。 接着他就听齐欢冷淡道:“对不起,我帮不上你的忙,公子请回吧。” “偃青,送客。” 顺王是想置阿殊于死地的人,自然也就是她的敌人。 向她求药,她只可能给毒药。 但考虑到后果,只能作罢。所以,她仅仅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黎远岫。 黎远岫不太明白,她为何脸色忽然变冷,但却识趣的不再开口。 转而示意小厮打开箱子。 箱子里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一排排金元宝,璀璨夺目。 齐欢咽了咽口水,艰难的别开目光:“公子这是何意?我都说了我没有药方,帮不了令尊......” 黎远岫朗润的笑了笑,声音平和:“齐姑娘误会了,这不是诊金,而是谢礼。” “身为钦差大人,我替云州的百姓谢谢齐姑娘,谢谢你愿意献出家传医书,救云州百姓于水火。” 黎远岫心中无比清楚,云州瘟疫横行,跟他爹顺王脱不了关系。 亲眼目睹了病疾坊焚烧尸体的惨状,他甚至做好了准备,打算主动感染瘟疫。 以此逼迫他爹不得不派人救他,从而拿到药方,暗中交给太医。 在他决心铤而走险之前,忽然得到消息,太医们已经研讨出对症的药方,而这一切都多亏了一个叫齐欢的姑娘。 黎远岫今日登门,除了求药,还为致谢。 送姑娘家其他东西,容易瓜田李下说不清楚。因此,他选择了最实惠的礼物——黄金百两。 听完他的解释,齐欢最终含笑收下了他的谢礼。 他给的太多了,还不要求回报。 实在很难拒绝。 等偃青帮她把金元宝搬回房间后,齐欢掏出帕子,将它们每一锭都擦的噌亮。 午睡时,梦里全是金闪闪的大元宝将她环绕,她不禁勾起了唇角。 忽然,画面一转,又到了血雾蒙蒙的山谷。 黎殊臣满身是血,伏在晏清河背上,凤眸轻阖,了无生气。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