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祁砚清忽然剧烈挣扎起来。 “祁砚清?!你怎么了……”陆以朝话没问完就被推开,踉跄几步扶着床尾。 只见祁砚清皱眉捂住自己的口鼻,后退几步直到贴住墙面,身体微微前倾着,很不舒服的样子。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他们都没反应过来。 “祁砚清你干什么。”陆以朝眼眶泛红,他上前几步,“躲我?你躲我干什么……” 祁砚清没放下捂着口鼻的手,看向他的眼神里全是排斥。 这个眼神刺得陆以朝心口发凉,痛楚从心脏蔓延到四肢末梢,让他几乎站不稳,“我是你的alpha!你躲我?你不喜欢我的信息素?” 谈妄挡在两人中间,释放出一些自己的信息素,是醇厚的茶木香,冲淡白兰地的酒气。 “你先出去。”谈妄皱眉说。 陆以朝不走,他直勾勾地盯着祁砚清看,黑眸中怒意翻滚,胸腔剧烈起伏着,嗓子眼里蔓延出血腥气。 闻到谈妄的信息素就不讨厌?闻到他的信息素就反应那么大? 谈妄走到祁砚清面前,温柔地说:“今天做的检查有点多,是不是累了?睡一会儿吧,我扶你去床上躺躺。” 陆以朝喉结艰难地动了动,张了张嘴想说他抱祁砚清上床休息。 然后他就看祁砚清顺从地靠在谈妄怀里,轻嗅着谈妄的信息素,没有丝毫要反抗的意思。 ……他差点忘了祁砚清喜欢谈妄。 以前还以为可能没那么喜欢,现在看来是他想太多! 祁砚清一躺下就蜷起身体,双手紧紧环住肩膀,看起来很冷。 谈妄去拉被子的时候,陆以朝把自己的外套先盖到祁砚清身上。 谈妄看了眼没说什么。 没多久祁砚清就昏睡过去了,眼下泛着青色,看起来就很疲惫,今天从起床就在做各种检查了。 谈妄和陆以朝一起出去。 谈妄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陆以朝,你可真够厉害的,能让一个被你标记过的omega,下意识厌恶你的信息素。” “是他现在情绪太差了,过几天就好了。”陆以朝干巴巴地辩解着。 谈妄摇头,问题可能比他想的还棘手。 现在砚清不能做清除标记的手术,身体受不了。 但在有标记的情况下,自己的alpha来安抚无疑是最好的办法,可现在他对陆以朝的信息素反应太大了。 陆以朝一直看向病房里面,他是嘴硬,隔着玻璃看祁砚清,深邃浓沉的眼眸黯淡无光,任何时候都能维持着的笑容早就不见了。 谈妄看着所有检查单,分析了祁砚清的身体状况。 “目前的情况是腺体损伤严重,信息素失衡,这里也影响到了脑部神经,这可能是他反应迟钝的原因。” “怀疑撞击到脑袋,有血块。血块压迫神经影响到了他的记忆,他现在就像一张白纸,你给他画什么,他就是什么样子。” “身上这些伤就更不用说了,腿本来就骨裂过,右脚骨折还没好多久,以后能不能跳舞都说不好了。” 谈妄说的每一句话都让陆以朝心口发凉,身上汗毛一层又一层,让他觉得惊心。 谈妄收好病例,其中一页的内容不和陆以朝说。 “都是得慢慢养的毛病,我联系周简吧……” “不用,我照顾他。”陆以朝马上说,“用不着别人。” “现在又有时间照顾了?”谈妄看他,“我怕你临时有工作……” “不会!”陆以朝捏着眉心,按着酸涩的眼皮,“他回家才会舒服,别折腾他了,让他回家。” 谈妄还是叫了周简过来,让他先不要叫别人,怕人太多祁砚清会不舒服。 周简看着坐在床上发呆的祁砚清,本来就哭了一路,现在更收不住了,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清清你怎么了?” 祁砚清迟缓地看了看他,没有反应。 周简哭着坐在床边抱住祁砚清,“没事没事,生病了咱就治病!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下次别那么傻了,咱不能自己折腾自己……” 周简絮絮叨叨地说着话,祁砚清一字不吭。 周简抽噎着,眼睛鼻头都哭得通红,他转头问谈妄,“谈哥,他怎么不说话?是我话太多了还是他伤到嗓子了?” 谈妄摇头:“嗓子没事儿,是他不想说。” “是不是因为在医院啊?待得不舒服。”周简马上说,“那跟我回家吧!我家好!” 陆以朝压着脾气,“周简你别胡闹了,祁砚清的东西都在家里,他不回家去你那儿合适?家里什么都有,我会照顾他……” 周简:“你脑子有坑吧,那是你家,不是清清的家。你们离婚了你别还想天天同居,做梦呢?没事吧你!” 周简拉着祁砚清的手,“就去我家!清清跟我待在一起可比在你眼皮底下安全多了。”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