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josef会请他们吃饭,我跟你一起去。” josef是中德混血,微本的大boss。 “有问题?” 静安摇头,“没有。” “有要解释的么?” “没有。” demy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随即说:“那你可以出去了。” 静安坐回工位,继续趴桌上补觉,可没睡着。那张夹了银杏叶的书签被她放到了桌上,随时可以看见。 著名导演比利·怀尔德在办公室挂了一行字:“要是刘别谦会怎么做?” 刘别谦是怀尔德的恩师,也是静安很喜欢的一位导演。 一个月前,她把那位有点恶心的老板拉黑,而一个月后,她还需要去陪他吃饭,被迫地负荆请罪。 她想,如果是沈西淮遇到她所处的状况,会怎么做? 她想不出,也睡不着,只能坐直继续工作。 晚上六点半,demy发来消息:“七点半准时到。” 她没回,把手头工作收了尾,收拾东西下楼拦车。 司机问目的地,她迟疑了会儿才报出餐厅名字。 几分钟后,她喊住司机:“师傅,麻烦您前面掉下头。” 她需要先回趟公寓,车子转弯那刻,她把手机找出来静音,又迅速丢了回去。 在她拉上包的十分钟后,手机亮了起来。 连续几天,陶静安的消息都回复得很简单,不是“开会”就是“在忙”,电话也基本没有接通过。 唯一一次接通是在前天纽约的机场,沈西淮给她打电话,但刚说上两句就有同事喊她,电话不得不挂断。 他曾经在触动的网页上搜索过微本广告公司的信息,但陶静安的状态显然和网友“加班不多”的反馈不太一样, 商务候机室里的人不多,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一小罐水果糖,倒出两粒丢进嘴里。他其实不怎么喜欢吃糖,但近几年一直习惯随身带一罐,先前的不知不觉吃完,他只好拿陶静安的。 糖有点甜,他想起那天早上把她冰箱里的牛肉吃干净,然后重新刷牙吃糖,又折身上楼。起初只是看着她睡着的样子,过会儿打算起身,她似是有所感应,忽然拉住他手腕,是无意识的动作,看上去却十分像舍不得他走。他坐着没动,助理发来消息问要不要改签航班,他又坐了一会儿,最后捉起她手亲了下,才给助理回了消息。 下楼时经过她堆在沙发旁的书,他拿起最顶上那本翻了两页,随后带出了门。 她很喜欢电影,布努埃尔是超现实主义电影之父,他看过他的电影作品,但还没读过他的自传。 他在候机室里坐下,从包里拿出那本刚看几页的书,陶静安的字和她的人一样,不浮不躁,带着一种石沉水底的安定感。她习惯用铅笔在书上做笔记,寥寥几字,或是概括,或是随想。 书签上的诗出自博尔赫斯,她从高中起就很喜欢这位作家。 她也一直都擅长做手工。高中时学校忽然开设活动课,一周只一堂,作业却很费时间。那时他忙着乐队排练,周边同学也都专注于隔周的期中考,隔天老师当堂验收,全班四十多个人,就她一人如期完成了圣诞作业。老师对着那一小瓶手工腊梅跟一个纸质南瓜笑,“本来我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知道你们要考试,但就是有认真花心思的同学。这两位同学下回作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