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在这等了一宿!那帮人不分青红皂白地把他抓来,关在这屋里,不给吃的不给喝的,分明就是狗仗人势! 李序应不觉得是宣王叫他们这么做的,肯定是那些下面的人瞒着宣王。 宣王才不会那么对待他。 毕竟他只是做些买卖,都是符合律法的事,宣王绝对不会把他关起来的。 李序应理直气壮地坐在椅子上,等着薛执的道歉。 可他见到男人进屋,见到男人一眼都没看他,看着男人走到博古架前,开始抚摸架子上的宝剑…… 一直没等来道歉。 “宣王殿下,您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薛执冷淡地睨他一眼,“过分?” 这一眼叫李序应顿时清醒。 他头皮发麻,慢慢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宣王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不再脸上常带着笑意,也不再温和,他眉梢眼角都充斥着冷淡与漠然。 看人的眼神很锋利,充满攻击性,叫人不敢与之对视。 压迫感实在太强,李序应擦了擦额角冷汗。 薛执将架子上的宝剑取下,拍到桌上。 他慢条斯理,冷淡开口: “李公子卖过什么,自己都还记得吧?” “……记得,记得。”李序应的嚣张全无。 “写下来。” “啊?” “卖过什么不该卖的,你自己心里清楚,只要你写下来,本王可以既往不咎。” 李序应躲避了眼神。 薛执冷笑了声,轻描淡写开口,一一细数。 每说一句,李序应的冷汗便多一滴。 陆夕眠受伤那日,三皇子放的那挂炮竹是跟李序应买的。 前段时间敬国公世子程岸被人毒杀,毒也是严成锦从李序应这里买的。 还有昨日,苏翊昙从李序应这里买来的那两种药。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从前薛执不想计较,可如今…… 薛执将宝剑拔出,懒洋洋地靠在书案前,指腹慢慢划过锋利的剑刃。 他漫不经心地摸着宝剑,淡声道:“写完了,再出这个门,你都可以说没有卖过。” 李序应眼前一亮,“真的?您不追究?也不会有别人再找我麻烦?” 薛执没说话,将剑指向了他。 “好好,我写。” 签字画押,罪行都交代完毕。 “只要我不出去乱说,您就不会追究了,对吧?” 李序应再次确认道。 薛执把门打开,偏了下头,示意对方快滚。 李序应心事重重出了门,前脚迈出门槛,他惴惴不安,“殿下,您方才是不是真的想要我的命?” 他这些年站在刀尖上赚钱,对危机还是很敏感的。 薛执勾了勾嘴角,手按在他的后背上,轻声道:“你的最后一个买家,他已经死了。” 话音落,掌心向外,把人用力推了出去。 李序应被推得一踉跄,狼狈地栽倒在院中。 眼底尽是震惊。 他恍恍惚惚往外走,后背的冷汗越来越多。 等他回到家,听着下人们议论苏翊昙失踪的事,猛地惊醒。 他时常夜不归宿,因而对他消失一夜的事并不觉得稀奇。 李序应失魂落魄地回了房。 后背靠在门板上,后怕地发抖。 “原来我真的差点就死了……” 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