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小心这个满腹算计的瞿承尘,也许在瞿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他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以后可就难说了。 接近零点时,瞿家人集中在庭院里,等着放鞭炮。几个小孩儿撒丫子在雪地里跑跳,大大的红灯笼映衬得他们的脸蛋都是红扑扑的,看着非常喜庆。 沈岱小的时候没有适龄的亲戚玩伴,第一次和这么多人一起过年,受到这热闹气氛的感染,他有了一种自己真的是这个家中的一员的感觉,哪怕只是短暂地错觉。他偷瞄了一眼身旁的人,他名义上的丈夫,默默抱住了瞿末予的胳膊。 瞿末予低头去看沈岱,从这个角度俯视,能看到他纤长上翘的睫毛和挺直的鼻梁,微微倒向自己的脑袋显得十分乖顺,沈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来,俩人的目光不经意地相撞,在将要旧新交替的这一时刻,眸中倒映着的人被赋予了一些特殊的意义,俩人的心在这一刻都剧烈地颤动了。 沈岱总是无法长时间地直视瞿末予的眼睛,喜欢一个人会不自主地羞怯,他把目光挪开,随口问道:“打牌赢了吗?” “赢了点。”瞿末予道,“你晚上对我说些好听的,我就给你发个大红包。” 沈岱笑道:“恭喜发财?” “太俗。” “那说什么?” 瞿末予压低声音:“叫得好听也算。” 沈岱脸皮一紧,正不知道怎么回,突然被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吓了一跳。 山里不能放烟花,这一万响的鞭炮也足够把开年的热烈气氛炸响。孩子们的尖叫声跟着起伏,沈岱笑着捂住了耳朵,心中默默许下新年的愿望,希望明年也能这样和瞿末予一起过年,如果再贪心一些,他希望年年如此。 回到客房,沈岱接收到瞿末予的眼神:“我去洗澡。” 瞿末予握住沈岱的肩膀,把他拉近自己,同时熟练地撕掉了他后颈的贴纸:“一起。” 头顶的花洒雨落,将俩人笼罩在水雾之中,此时的水温偏高,但瞿末予留在沈岱肩颈上的吻更加灼热。沈岱被瞿末予一手揽着腰箍在怀里,后身抵着那硬热的物件,赤着的身体止不住地轻颤。 当瞿末予凶狠顶入的时候,沈岱被挤压到了墙上,前胸贴着冰冷坚硬的瓷砖,后背粘着滚烫厚实的胸膛,随着每一次的进犯他都体会到冰火两重天的极端刺激。 四周很快充盈着白蒙蒙的热气,被瞿末予捏着下巴长吻的沈岱很快就感到喘不上气来,被撞得生痛的髋骨和发软的双腿让他的身体开始往下坠,瞿末予抱住他的腰,将他拖出了淋浴间,扔到了卧室的床上,依然从身后进犯。 沈岱叫得嗓子都哑了,也累了,只能把脸埋在被子里小声呜咽,瞿末予还嫌不够,低下头去咬那后颈处白花花、嫩生生的皮肉,他的齿痕距离沈岱的腺体只有寸余,这不是他第一次咬沈岱的脖子,不能标记就代表着不是绝对的占有,不是绝对的占有就让他始终无法绝对的满足。他不知道多少次产生狠狠咬下去的冲动,虽然每一次理性都会战胜意愿,但违抗本能的滋味儿并不好受,往往在极致的享乐之中,还穿插着这些抓心挠肺的不满,他无法言说的愤怒就会变本加厉地宣泄到沈岱身上,毕竟怀中这个让他数度险些失控的人,正是罪魁祸首。 他从来不是一个纵欲的人,相反在生理需求上很克制,性欲跟食欲一样需要自律,但往往和沈岱做爱的时候他会把人折腾得第二天下不来床,很难说是有意还是无意,但必定是有其中夹杂的怒火在作祟——因为沈岱的存在挑衅了他的自控力的怒火。 沈岱并不知道在他身上挞伐的alpha此时心中有多少弯弯道道,他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能随着瞿末予在原始的欲望中一同堕落。 沈岱睡了很沉的一觉,没有上班早起的压力,他只想在新年第一天的温暖被窝里尽情地释放疲惫。 直到他被瞿末予摇醒。 沈岱发懵地看着一脸严肃地瞿末予,又看了看窗外,阴天,小雪,看不出几点了。 “快起来穿衣服。” “几、几点了?我睡到很晚吗?”沈岱见瞿末予的脸色非常不对劲儿,不免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瞿末予垂下眼帘,沉声道:“我爷爷早上走了。” 沈岱半天都没反过劲儿来。 “快穿衣服!” 沈岱忍着浑身的酸痛下了床,手忙脚乱地穿衣服,在险些被裤子绊个跟头后,他混沌的大脑才如梦初醒,明白了瞿末予在说什么。他穿好衣服,回头去看瞿末予:“……早上?” “嗯,睡梦中走的,刚发现。”瞿末予站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物,面容若冰封般纹丝不动,“好歹是过了这个年。” 沈岱想了半天,憋出一句:“节哀。” “南非不能去了,这个年假要处理的事会很多。” “我能做什么吗。” “先跟我去客厅吧。” 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