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肯定感冒。” 沈岱道:“瞿总,这是你的房子。” “但现在你住在这里,我当然要问你的意见。”瞿末予转过头来,眼巴巴地看着沈岱,“可以吗。” 沈岱扔下一句:“我可以说不可以吗。”他开门下了车,径直走进了电梯间。 在电梯门关闭前,瞿末予再次跟了进来:“那我不进门,给我拿条毛巾就行,我总得擦干。” 沈岱默默按下了楼层。 俩人走到了家门口,瞿末予拉住沈岱的手腕,姿态实在有点可怜:“我在这里等你,给我条毛巾就行,好吗?你也不想让我感冒吧,明天我还有个跟你们实验室有关的会呢。” 沈岱转头看着瞿末予:“你不用这样。” “怎样?” “瞿总,你还是做你自己吧,不要装成你根本装不来的样子,没有这个必要。”沈岱顿了顿,“你要我听话,我听话了,你还想要什么。”比起眼前这个让他捉摸不透的人,那个居高临下的顶级alpha才是真正的瞿末予,他好不容易看清了那样的瞿末予,他不想费力去猜现在的种种行为都是为了什么目的,瞿末予不如坦荡地冷酷无情,也胜过这装模作样的“好”。 或许于他而言,冒着大雨要和他一起赏昙花开的瞿末予,比对他用信息素压制的瞿末予,更加可怕。 瞿末予倒吸一口气,湿冷地贴着皮肤的衣物,终于把寒意渗进了骨髓,他黯然地说:“你问我想要什么,你说呢?我本可以那天就标记你,让你对我言听计从,或者就算不标记你,你也会‘听话’,我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去讨好你,难道你真的不明白吗。我喜欢你,我想要的就是从前我不相信、也没有重视过的你的感情,现在我知道错了,我后悔了,我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我想要弥补这一切,想要一个机会,想要你原谅我,想要你喜欢我。”瞿末予的声线微微地发抖,“我这样说,够不够详尽清楚?” 沈岱一手抓着背包的肩带,紧紧地握着,握得指骨酸痛。脑中纷乱不堪,他怔忪地望着地面,眼神充满了茫然和疑惑。 这是瞿末予说出来的话吗,这是一个顶级alpha一而再地向他低头吗,这是……真的吗。 瞿末予一手握住沈岱的肩膀,一手撑着门板,将人困在自己的臂膀间,他轻声说:“阿岱,你抬头看看我。” 沈岱没有抬头,他不敢抬头,如果真的在瞿末予眼里看到了分辨不出真假的爱意,他该如何自处,他是靠着对瞿末予的恨意来一遍又一遍碾碎自我,撕毁所有的幻想,才能把曾经浓烈的感情封印在这具被瞿末予标记过的身体里。他不允许自己对瞿末予还有感情,否则就是对自己和丘丘的背叛,否则他受过的罪就都是活该。 “阿岱,对不起,我为我犯过的所有错向你道歉。”瞿末予慢慢用额头抵住沈岱的额头,声音柔得一塌糊涂,几近哀求,“你受过的所有委屈所有苦,我都愿意补偿,给我一次机会。”他闭上了眼睛,心室闷痛不已,沈岱那无声的反抗、那看似顺从的违逆,那想尽一切办法和他撇清关系、拉开距离的意图,都让他的心被撕裂了千万遍。 没错,他是个功利的生意人,只想用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利益,所以他层层加注,不断地调整战略,当他意识到用权、用钱、用份位甚至用标记都打动不了沈岱时,他一度感到绝望,他只能掏出这颗心,可倘若沈岱连他的心都不要呢,他该怎么办。 沈岱突然激动地推开了他,两眼猩红而狠厉:“你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这是你亲口承认的。”他不接受瞿末予的“喜欢”,无论真假,他宁愿相信瞿末予另有所图,也绝不相信自己经受过的那些地狱般的折磨,是基于“喜欢”。 他开门进了屋,将瞿末予如洪水猛兽一般挡在了门外。 瞿末予看着紧闭的门扉,如雕像般在原地站了很久,身体冷得好像坠入了冰渊。 第一百章 第二天确实是有会议的,而且要在总部开,刘息教授要跟高层汇报项目和讨论预算,这是面向投资人的公开会议之前的一个内部会议,沈岱和程子玫都要出席。 自回到星舟后,这是沈岱第一次来总部,上一次还是办离职,虽然从研究所走到总部大厦只需要五分钟,但他连大食堂都没再来过。 这栋大楼里有几千人在同时办公,他好不容易适应了研究所的舆论场,研究所的同事们也对他失去了探索欲,但这里是一个全新的场景,他一路上都能从余光感受到那些遮遮掩掩的关注。直到进了电梯,他才感到放松一些。 他们最先到了会议室,等了十来分钟,开会的人陆陆续续到了。 瞿末予带着程若泽最后进的屋,他刚落座就连打了两个喷嚏。 一旁的高管关心地问道:“瞿总,怎么了,着凉了吗?” “嗯,空调开大了。”瞿末予说着,隔着半张长桌看了沈岱一眼。 沈岱微垂着眼帘,做出一个聆听者的姿态。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