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轩看了他一眼,起身往暖阁里去了,“你也别去,就在院门外守着。” “哦。”周显白不情愿地拖长声音说道,笼着手,慢慢倒退着出去了。 周怀轩低下头,看见盛思颜睡得香甜,唇角漾起他自己都没有觉察的笑意。 顺手从暖炕旁边的桌上拿起一本书,他一手搂着盛思颜,一手举着书看。 盛思颜只要在他怀里哼两声,他就立刻用手拍拍她的背,她便又熟睡过去。 安静的暖阁里,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一长一短极有节奏地交错。 很快一个时辰过去,他们要去庙见了,周怀轩才又在盛思颜的肩井穴上摁了一下。 盛思颜慢慢醒来,眼里还有些朦朦胧胧的迷糊。 这个样子比她平日里清醒的时候更招人疼。 周怀轩忍不住低头吻下去。 盛思颜刚醒过来,也忘了唇会被吻肿的问题,反而条件反射般和他对吻,紧紧吮吸他的唇,还主动把自己的小舌尖伸给他。 周怀轩忍得额头的青筋都爆出来了,才将自己的唇移开,嘶哑着嗓子低声道:“……要去庙见了。” 庙见?! 盛思颜浑身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过来,在周怀轩怀里坐直了身子。 钗横鬓乱,睡眼惺忪的样子,让周怀轩不得不连双眸也移开,他看着别处,淡淡地道:“让木槿进来服侍你梳洗。”然后从暖炕上起身走出去。 他一走,盛思颜就觉得有些冷。 她裹着被子在暖炕上坐了一会儿,才跟着进来伺候的木槿去浴房重新梳洗。 梳头换衣,再照照镜子,发现她几乎不需要脂粉了。 双唇红艳丰润,并没有肿,但是如同涂了唇脂一样诱人。 两腮上淡淡的红晕,比最细腻的胭脂还要动人。 凤眸潋滟,水光淋漓,如烟似雾。 她身上的春衫很薄,因此在外面披了银狐大氅,不至于被冻着。 周怀轩也披了一件很厚重的棕黑色猞猁大氅,背着手,立在门边看她。 盛思颜有些奇怪,“你怎么不穿那件狐裘了?” 早上出去还穿过一次的。 “那件太薄。”周怀轩淡淡地道,转身先走了出去。 盛思颜也没有多想,跟他一起出了大门,绕过回廊同样往后院坐船去了。 坐船到对岸,然后去周氏宗祠,比直接走陆路要快一半。 周怀轩也不急,在前面慢悠悠地走着。 盛思颜歇了半天,王氏的药又发挥了作用,她的步履已经轻快多了。 两人带着清远堂的丫鬟婆子和周显白来到了周氏宗祠。 盛思颜乍一看去,不由抖了一抖。 只见那用大块的灰色石头建起来的宗祠在青松掩映间龙盘虎踞,气势极是吓人,迫得她喘不过气来。 周怀轩伸手握住她的手,她才慢慢觉得呼吸通畅,再次抬眸往那宗祠看去。 周家人已经候在那里了。 男左女右,都站在宗祠门口。 周老爷子和周大管事站在左面最前面,身后是周家的三位大爷。 周老夫人带着三个儿媳妇站在右面。 他们身后便是周家的孙子、孙女辈。 吴三奶奶笑嘻嘻地走上前来,对盛思颜打量一番,道:“今儿可是要磕不少头,你可受得住?” 盛思颜笑着点点头,“受得住,多谢三婶关爱。” “好孩子,一会儿要是受不住了,就跟三婶说,咱们留着慢慢磕也行。”吴三奶奶掩袖轻笑。 盛思颜微笑着看向周大管事。 周大管事咳嗽一声,道:“里面有十八个祖宗牌位,按例都要磕的。” 一个牌位磕三个头,十八个牌位就要磕五十四个头。 盛思颜不由促狭地想,这要是再过一千年,后世的周家儿媳妇,可得磕得额头出血…… 周大管事招呼她和周怀轩进去。 周家的三位大爷也跟着进去,别的人就只有等在外头。 来到第一个祖宗牌位前面,盛思颜看见地上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