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不理解的话,谢乔乔也有在好好地遵守。 “我可以坐这里吗?” 轻柔的女声在三人头顶响起,谢乔乔抬头,看见熟悉的白色帷幕。她觉得无所谓,点头:“你坐吧。” 花铃月微微一笑,正要坐下——不远处的桌子却有人喊她名字:“玲月!不妨坐我们这里?这也有空位,刚好我们还没有点菜。” 张雪霁和纪棂月齐刷刷看向说话的人。 张雪霁‘啧’了一声:“这家伙真是阴魂不散。” 纪棂月连连摇头:“原本我还挺同情他的,但他一直死缠烂打,我现在比较同情花铃月了。” 之间楚粟所坐的那张四人桌子,此时只剩下一个空位了,而那个空位正好还挨着楚粟。他倒是和之前在魔窟的打扮一般无二,望向花铃月的眼神炙热直白。 花铃月帷幕后柳眉轻皱,面上掠过一丝嫌恶之色,但仍旧温声答:“多谢楚道友,只是我朋友已经给我留了位置,就不麻烦你了。” 说罢,她直接在谢乔乔对面坐下,抬手掀起帷幕。如果说之前的大堂还只是大家在各自吃各自的,但等到花铃月掀起帷幕后,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噤声,紧盯着花铃月的脸,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但‘所有人’里面也出了几个异类,比如说戚忱等,又比如说,谢乔乔和张雪霁。 谢乔乔把最后一碗紫菜汤也喝完,感觉肚子饱饱的暖暖的,吃得特别舒服。她把碗放下:“我吃饱了,先上楼……” 花铃月:“谢姑娘,你能再坐会儿吗?等我吃完你再上楼。” 谢乔乔觉得奇怪:“为什么?” 花铃月叹气,低声:“你一走,留出个空位来,楚粟就要跑过来坐着了。” 谢乔乔:“你讨厌他?” 花铃月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她斟酌了一下用词,道:“谈不上讨厌,只是他对我怀抱爱慕之心,但我已经拒绝他多次,他总是这般纠缠,让我不堪其扰……” 谢乔乔满脸茫然。张雪霁体贴的向她解释:“敬神山与清崖道门是世交,门派心法出自同一位祖师爷,只是后面因为修行选择的偏差,而分衍成了两个门派。” “而楚粟又是清崖道门现任掌门的儿子,看在他爹的份儿上,花铃月只能拒绝他,却不能完全不给他留脸面,否则会影响清崖道门和敬神山的关系。” 花铃月只是敬神山的内门弟子,但楚粟却是清崖道门掌门人的亲生儿子,还是独生子。 而且敬神山也不太可能为了一个内门弟子,就轻易的和清崖道门割席。当然,这部分原因张雪霁没有和谢乔乔说,觉得这样复杂的交际可能谢乔乔无法理解,只会让她徒增烦恼。 但就算张雪霁已经说得很简单了,谢乔乔脸上也丝毫没有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她只是觉得奇怪,便直接说了出来:“为什么非要维持这样的关系?” 张雪霁摸了摸自己鼻尖,苦笑:“因为大家都不够强大,而且他们需要保全的不只是自己,而是宗门上上下下几千个人的性命,要考虑的人心和细节就更多了。” 不只是张雪霁,连花铃月也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 谢乔乔虽然不解,但还是乖乖坐下,颔首:“那我等你吃完。” 花铃月心情复杂:“……多谢。” 她不愿意与同门拼桌,也是因为同门之中并没有人的辈分能比楚粟更高。如果楚粟到时候要和花铃月的同门师弟师妹换位置,他们恐怕也不好拒绝。 但谢乔乔这一桌就不同了——张雪霁自不必说,谢乔乔,纪棂月也都不是需要和清崖道门打好关系的人,对楚粟也没什么好感,几乎是花铃月当下能想到的,最好的拼桌对象。 谢乔乔虽然把早饭吃完了,但也没有闲着,从自己储物法器中拿出语文书认真的开始看。她学习进度很快,已经在看六年级的语文书了;毕竟修行也会改善人的注意力和记忆力,对于几乎可以过目不忘的修道者而言,学习小学知识没有什么难度。 难的是需要理解一套全新的语言系统,好在谢乔乔的语言天赋也挺不错。不过就算这样,谢乔乔也经常看不懂语文书里的一些特定名词——比如说‘万里长征’,‘党和人民’…… 这些有着特殊含义和指向的词汇,她也只能问张雪霁才能知道答案。 谢乔乔平时话很少,但在问问题这方面却从来不吝啬自己的言语;她很喜欢听张雪霁跟自己讲他的老家,那是个很神奇的地方,和谢乔乔以前跟着老师去过的每个地方都不一样。 张雪霁说他的老家有很多好人,有些人一辈子都在为了拯救他人而奔走。 花铃月饭量并不多。尤其是因为四周的视线过于密集和锐利,让她食欲大减,匆匆吃了几口便放下帷幕。在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