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瞧着就有些不像话了。 老夫人只好从自个的荣安堂里划了几间厢房出来,改了朝向,拨几个洒扫的下人,勉强算是明月自个的院子了。 就是太小了,气都不通畅,夜里能热醒好几回。 翡翠心疼自家姑娘,拧着帕子道:“姑娘不如去老夫人院里再睡几日,把这闷热天熬过去了才好。” 明家这样的官宦世家,府上的姑娘夜里热得睡不着觉,说出去都没人信。 明月坐在窗边看账本,闻言笑了笑,“至多再热几日,搬来搬去也麻烦,再者我也不怎么怕热。” 就是再不怕热,那屋里闷涨也睡不好。 翡翠心下沉郁,知道姑娘是怕惹麻烦,往明月身边搁了盆凉水,面上还得附和道:“姑娘说得也是。” 眼见时辰差不多了,明月放下书,把身上半旧的褂子脱了,换了件八成新的绿色半臂小袄,下身一条浅色绣花长裙,终于觉着舒服了一些。 明月系着腰带,一边对身旁的大丫鬟秋雁道:“记得多拿把伞,娇姐儿多半忘了。” 今个要出门,早间没有日头,但等会回来的时候能把人晒掉一层皮。 明娇要是没备伞,明月肯定得顾着她,难免自己要晒日头了,不如提早多带一把。 “都带着呢。”秋雁满屋打转收拾东西,不知想到什么,促狭道:“奴婢还额外多带了一把,若是大公子也忘了,姑娘尽可借给他。” 明月的父母去世的早,得舅舅舅母垂怜,她自小就教养在明府,同明家大公子明祁有门心照不宣的婚事。 近日苏州城里新开了一家酒楼,名叫桃花源。据说楼里掌勺的是皇城里退下来的御厨,做得一手新式糕点。就是规矩颇多,一席难求,须得排号,再富贵的人来了也不卖面子。 明祁今日就要领着家里几个妹妹去吃新鲜。 明月性格谨慎,寄人篱下就更小心,只拿团扇拍拍秋雁的肩膀,语气柔和平静,“没影的事,你说这样的话,也不怕丢了我的丑,叫人家笑话我。” “奴婢也就在房里说说了。”秋雁自然知道分寸。 两个丫鬟收拾好了物件,整出一个箱笼抱着,明月坐在抱厦打扇纳凉,又等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大夫人房里才使人来唤。 明月不想叫人等,专门挑了就近的小路,不过一炷香就去了大夫人的荣安院,路上走得急,面上难免出了一层薄汗,有些不雅。 福安院宽敞阔气,叫日头照得大亮,门前的两个粗使婆子推了门,明月远远就见主子们坐在抱厦里推牌九,几个妈妈陪着逗乐,丫鬟们守在廊下,欢声笑语正热闹。 明月没急着进去,站在屋檐下微微抬头往院里看,两个丫鬟给她打扇散热。 抱厦里帘子打起来,置着一张小案并几张素色祥云软垫,一人着紫檀弹墨牡丹云锦对襟,黛色缎秀梅纹百褶裙,端坐廊下,这衣着光鲜的妇人正是明府大夫人谢氏,明月的大舅母。 谢氏对面坐着一面生的妇人,相貌寻常,衣着得体,只见两人笑着推牌,仿佛很投合。 左右看了一圈,没瞧见明祁和几个妹妹,连总是伴着谢氏的谢表姑娘也不在这。 明月若有所思地站了会,待身上的暑气散了,这才叫丫鬟进去通报。 丫鬟掀了抱厦的帘子,日头照进来,明月也跟着弯腰进去,迎面一股凉气。 明月话未出口先摆出一张笑脸,福身请安,“给舅母、婶婶请安。” 谢氏笑眯眯地叫她起身,嗔怪道:“你来得晚,你大表哥他们都走了。” 明月冲她一笑,只道:“怪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