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欢像是很赞同,附和了两句,并不多讲。 车架里安静一会,没人讲话了,那句‘到底是亲生的’,却在清河郡主心里晃来晃去,叫她人都恍惚了。 车架回了顾府,顾治成像往常一样不在院子里,清河郡主在屋里走了一圈,便坐下来弹琴,她弹得心不在焉。 一旁的嬷嬷瞧出来了,便同谢欢使了个颜色,谢欢本来在一旁看书,被她这样瞥了一眼,心里觉得疲惫,面上还是连忙问起来了,道:“母亲怎么了?” 清河心里难受,她直了直身子,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琴弦,看着谢欢道:“若是我同顾郎的孩子还在……多好啊。” 谢欢把书合上,随口安慰道:“您好好养身子,日后还会有的。” 清河郡主想起了在谢府见到了赵家夫人还有太子妃,那都是青春靓丽的女郎,怀着孩子……清河郡主很快觉着疲惫起来,喝了安神的汤药,好半天才得以入睡。 嬷嬷把帐子放下来了,见谢欢在一旁守着,便笑道:“女郎回自个院子去吧,过后会传召您的。” 谢欢点点头,便带着丫鬟头也不回地走了。 清河郡主睡到了下午,起来时日头已经下去了,屋里还是空空荡荡的,只有嬷嬷和丫鬟们收拾家件。 清河坐在梳妆台前,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以前其实也有几分漂亮的,虽然不算起眼,比不得那些天生丽质的女郎,但她身份高贵,这是旁人比不上的,她想要的从来就没有要不到的。 清河郡主偏了偏脑袋,见鬓边有了白发,她赶紧拔了,穿上的衣裳,又重新梳了头,再抹上胭脂,收拾了小半个时辰才好,叫来嬷嬷问道:“顾郎还是在书房吗?” 嬷嬷点点头,道:“老爷太忙了,不然早来陪着娘娘了。” 清河笑了笑,道:“您别安慰我了,他就是没事也想不起我来的,他本就不在意后院的事情。” 嬷嬷便不好讲话了,清河笑道:“总比对旁人上心好吧。” 等到了饭点,清河郡主忍着多看了会账册,这才提着食盒去了书房。 书房里顾治成正倚在窗边在看书,见她来了便笑了笑,懒洋洋地靠在小榻上,见她手里还提着食盒,便道:“你顾着自己就好了,还辛苦跑一趟了。” 清河郡主看着他,这么多年了,她一见到他,依旧有一种小女儿的羞涩,连忙摸了摸头上的小钗,低着头不好意思看他,只笑道:“我来陪陪你,怕你忘记吃膳了。” 顾治成便把书合上,和清河郡主在窗边的小案上用膳。 清河郡主悄悄地打量着他,见他专心吃膳,踌躇了好久,才轻声试探道:“顾郎,要不,咱们还是把欢姐儿改姓,认在名下吧。” 顾治成没讲话,他继续吃了两口菜,这才抬眼看着清河郡主。 顾治成的年纪已经不算小了,可像是不会老一般,身上那股风流俊雅的味道越发浓郁,他眉眼生得深刻又精致,五官漂亮却不女气,抬眼间眼皮收拢在一起,轻而易举地便能让女人移不开眼。单论相貌,真是神仙一样的人物。 顾治成像是有些好奇,他打量着清河郡主的脸色,缓缓道:“你怎么又提起来了,这孩子品德不行,年前的事情你都忘记了?” 顾治成道:“她为了弄钱,差点害了旁的夫人女郎。” 清河郡主猜不透他的想法,这么多年,她也没摸透过,顾治成这么一讲,她就不好再提了,只道:“你膝下无子,我,要不把那个孩子……” 顾治成给清河郡主夹了菜,笑道:“你不想就不要提了,日后去宗族里过继也行,不重要……这个欢姐儿本就是陪你打发时间的,她觉着不满意送走便是,她不是死了爹娘,主要还是哄你高兴。” 听他这样讲,看着他一双眼睛望着自己,清河郡主脸上一热,心里便真的高兴起来,慢慢把菜吃了。 清河郡主还要再讲话,顾治成边上的下人已经笑着给二人倒了茶水,讲这是今年年初上的新茶。 顾治成便没什么表情地喝起茶来,垂着眼睛叫人看不清表情,清河郡主看着他,没讲出来的话,一下也讲不出来了。 · 府上的宴散了,大谢氏烦得不得了,卸了钗环便去休息了,明月带着两个妹妹回了自个的院子,到了夜里,谢琅玉同谢知一齐回来了,一家人难得凑足了人,便在清静堂摆了膳食。 丫鬟们给姑娘们打扇,大谢氏边吃膳,好不容易逮着了谢知的人,自然要同谢知讲谢望舒的婚事。 外头的蝉声一阵一阵的,大谢氏表情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