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现下月份越来越大,约莫在下月底便要生产了,明月歪着脑袋瞧她的肚子,道:“本不叫你来,你偏要来,我瞧着都提心吊胆的,热闹什么时候凑不得。” 橘如笑着摸着肚子,一手撑着腰,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柔和的味道,笑道:“越是靠近日子,越是不能躺着,我是不喜欢整日关在屋子里的,关的心情都郁闷……等你月份大了,可不好偷懒,里边讲究多着呢,你多走走,孩子的胎位……” 橘如现下脑子里有一本育儿经,恨不得一股脑都倒给明月,明月听得也专注,倒是学了许多讲究。 两人讲了半日有的没的,外间越来越热闹,听着好几个夫人都到了。 橘如一拍手,想起个事情来,边叫边上的丫鬟把带来的小匣子送来,边笑道:“我前个去了一趟妙感山,在那求了个签,讲得可灵验了,你改日也去瞧瞧……这是打佛祖跟前供过的,便算是你的生辰礼了。” 小匣子里装了个玉观音,不过巴掌大小,瞧着很是温润,带着股香火的味道。 橘如很是迷信这些神神叨叨的物件,这玉观音的品相好,定是她认真挑过的,明月拿着翻来覆去的看,连忙道了谢。 橘如就拿扇子打她的手,边好笑道:“是叫你供着的,我还没走呢,你就冒犯起来了……” 明月也觉着好笑,她是领情的,小心翼翼地放着了,叫人妥善收好,边道:“我改日也去拜拜,妙感山,听着还挺耳熟的……”边讲着,边又叫人把先前就备好的物件拿出来,都是好料子做的小娃娃的衣裳,已经洗晒过了,明月分了许多给橘如,还有前几日出去买的胭脂,堆了个小匣子。 两人凑在一齐挨个试胭脂,手背都涂满了,讲闲话讲了半个时辰了,到底是在旁人家中做客,橘如很怕失礼了,喝着水道:“你就这么在这陪着我,不出去招待客人?” 明月摇着扇子,看了外间一眼,忍不住笑,小声同橘如道:“我婆母不晓得是怎么了,今个对着我嘘寒问暖,比以往亲近许多,生怕我缺了什么少了什么,恨不得路都替我走了……我现下在屋里多待一会,她替我招待客人,心里想来要舒服许多的。” 明月是最会看人脸色的,大谢氏现下对她的态度比以往小心许多,明月想起先前大谢氏留谢琅玉讲话的事情,就猜到谢琅玉肯定是同大谢氏讲过什么了,叫大谢氏看自己仿佛看个可怜稚子一般,时不时还很愧疚的模样。明月是无意叫大谢氏内疚有负担的,现下在屋里不出去,大谢氏自觉替她担待许多,心里也不会总是觉着亏欠她一般了。 橘如这才放心,想了想,又问起了谢望舒来,“先前那事闹得这样大,你家舒姐儿现下是不是还没定亲事?” 谢望舒自打谢欢出事以后,先是郁郁寡欢了数日,现下像是看开了什么,更加不在乎旁人的目光,在自个院子里穿个短打,大早上的跑起来射箭,天都没亮呢,一箭射到院子外头去,把外边赶着上朝的谢知吓个够呛。 明月想起来就觉着好笑,但没讲这个,只道:“我也愁着呢,还是给看她自个怎么想,看我婆母有没有打算……” 谢望舒这事不好整,她不想成婚的事情,明月现下都没找着时机告诉大谢氏,这一告诉了,谢望舒多半没现下的舒服日子过了。 橘如笑了笑,小声道:“她年纪小,再有个一年半载,也就知事了……我倒是能给介绍个人,我夫君的同僚……你多半听闻过,镇北候家的嫡子,二十来岁,相貌堂堂,虽是个武生,但如今已是御前的人了……这家世,同你家舒姐儿也是相配的吧?” 明月仔细记下了,歪着头看着橘如,促狭道:“你才这个年纪,就已经坐起媒婆了呀……我说了不算,得她自个看……” 橘如摇着扇子笑,道:“指不定我真牵成了线呢,你先把媒人钱备好吧……” 两人又讲了会闲话,到底没待多久,便去了厅里,厅里现下正热闹,摆了两桌牌,夫人们围着讲话打牌,人人都握着把瓜子。 明月陪着大谢氏看牌,就见外间急急来了个小丫鬟,在大谢氏耳边讲了几句什么。 明月隐隐听到了青云真人的名讳,不由看着大谢氏。 大谢氏本来摸着牌呢,忽然就一笑,便丢了牌,叫了边上的吴氏来替她了,自个就拉着明月出了屋子。 明月忍不住好奇,跟着她去了厢房里,下人把门一关,不等明月问起来,大谢氏就忍不住拍着手笑道:“哎呀,月姐儿,今个真是沾了你的好了……你舅母回来了!” 大谢氏喜上眉梢,高兴得不得了,边道:“已去叫人接她了,一会就能见着人了!” 明月先是心想,她两个舅母都在府上呢,又见大谢氏喜不自胜的模样,这才反应过来,是青云真人回来了。 大谢氏摇着扇子,又催着下人去唤谢望舒,边往窗边坐了,笑着叹道:“我先前给她写了帖子,本以为她不会来的,心里还怪不得劲呢……正好舒姐儿这几日郁郁寡欢的,越来越不成样子了,叫她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