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赏赐, 不敢推辞。”苏梨末正在吃清蒸珍珠鱼,闻言只得放下筷子,端起酒杯与其对饮一杯, 随即坐正身子拿起筷子继续吃鱼看歌舞。 听到太后二字, 嘉妃涵养再好, 再努力遮掩,面上也不免难看。有了太后撑腰, 这是摆明了要跟她过不去!再看苏梨末压根没想继续聊下去的欲望, 根本就是锯了嘴的葫芦, 榆木疙瘩一块,自己再多说也无益,只得坐正身子, 再看看上首,皇上和皇后四目相对正低声说着什么,情意绵绵,越发觉得无趣。 今儿是十五,乾隆自然是要宿在长春宫的。吃完宴, 又看了两个表演,叫散了。 听到散会,看到帝后离席, 不等众人反应,苏梨末便扶着霜降率先走出去,压根没给其他人找她搭话的机会。 回到景仁宫,苏梨末换了寝衣洗漱好歪在榻上,霜降则侧坐在锦榻上给她揉腿。 “嘉妃娘娘说话还真是不客气, 也不怕得罪皇后娘娘, 得亏是皇后仁慈不追究。”霜降说道, 手上的力道十足。 “嘉妃也是闲得慌。有功夫费那口舌,不如看看歌舞表演。别说今儿的那道珍珠鱼片不错,回头使钱让御膳房再做一道给本宫尝尝。”提到珍馐,苏梨末就意犹未尽,每人只上了巴掌大小的一块,塞牙缝都不够,其他妃嫔几乎没怎么动,暴殄天物。 后宫多少事儿都是因为口舌生的是非,来回文绉绉的说话也挺累的,伺候太后皇上那是不得不说,其他人不说也罢。本来她对外的形象就是罕言寡语,安分随时,简单说就是温柔和顺,不善言辞,乏味无趣。 * 中秋宴后,没几天,乾隆便翻了春熙宫嘉妃的牌子。 嘉妃拿出十二分本事打扮,又是抚琴又是唱词,好不风流文雅。美人多娇,极尽妩媚多姿,纵使还不能侍寝,也是春意盎然,旖旎多姿。 帝王多情,自己的女人肯掏出真心对待自己自然是来者不拒,享之受之。不过,春熙宫什么都好,就是茶点不好跟景仁宫比差点意思。 听着嘉妃弹琴,乾隆也没想到自己会跑神,更没想到自己会想到茶点。 饮食一道,他向来极为克制,祖宗规矩食不过三,不偏爱才能长久,更不能轻易让人揣摩了喜好。 乾隆重新聚精会神听嘉妃抚琴,耳畔靡靡之音顷刻赶走了烦人的思绪。 两曲罢,嘉妃一个旋转扑到了乾隆怀里,搂着他的腰娇嗔道:“前几日纯贵妃姐姐身上的蜀锦当真好看,臣妾不依。” 好不容易才把景仁宫的茶点从思绪中剥离,此刻听到怀中的人儿提起,乾隆眉头微皱,再无半分情致,声音也冷了两分,“若是喜欢,明儿朕让内务府送两匹给你。时辰也不早了,朕先回养心殿了,你好好歇着吧。” 说完乾隆起身径直往外走去。李玉正在廊下歇着,听到声音看到是皇上出来了,唱道:“起驾。” 乾隆顷刻变脸,嘉妃犹自以斜依的姿势定在锦榻上,一脸不可置信,喃喃道:“皇上这就走了?” 看到皇上摆驾,在廊下伺候的腊梅赶紧进来寝殿,上前扶着点嘉妃,询问道:“娘娘,这是怎么了?” 嘉妃抓着腊梅的手臂,一脸狐疑,“皇上出去的时候面上情绪如何?可是生了本宫的气?不应该啊,本宫也没说什么,不过是提了一嘴蜀锦的事儿。” 往常里,她提什么要求,只要不过分,不迂逾了规矩,皇上向来没有不依的,也从来没有因为这个生过气。况且皇上也知道,她一向喜欢华丽奢华的东西,皇上也大多惯着宠着,偶有责备,也顶不住她撒娇,如今日这般还是第一次。 况且今儿是她孕后第一次被翻牌子,虽说身子尚未完全大好不宜侍寝,但是往日里就算不宜侍寝的日子,只要翻了她的牌子,皇上一定会陪宿的,从来没有如今日这般就差拂袖而去了。 “没有啊,皇上面儿上没有丝毫情绪,也没看出来恼了娘娘,也没其他情绪。”腊梅左思右想都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娘娘可是同皇上说了什么?” 嘉妃回想了一下今晚的事情,本来一切都很美好,皇上对她也亲昵温柔,她抚琴唱词,皇上就坐在锦榻上听着,幸甚至哉还用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