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昨儿盖的是那个湖水绿的锦被,松软舒适,今儿怎么换了这个?织金好看也贵重,但是就是不够松软……”庆嫔说着摸了上去,挨到手的刹那,惊呼道:“怎么是软的?比昨儿那个更柔软了些哎。 ” “虽然是织金,但是这个织法更细致一些,把原本的金线拆成四股来绣,细软些,且这缎面儿用的也是最上等的料子,”陈贵人说着捻了捻被芯儿,温声接着道:“这被芯儿也是纯蚕丝的,看着轻薄但是比寻常的被子暖和数倍,透气性也更好。” “是我孤陋寡闻了,从前还嫌弃织金粗糙,原来织金也是能这样细软的。改日我也弄一条来盖盖。”庆嫔朗声笑着说道。 “等你遇喜了,别说是蚕丝织金被,就是金山银山,皇上也照样搬来给你。”令嫔打趣道。 “如今我看妹妹这屋子里,可不是搬了金山银山过来的,从纱窗到陈设,再到这幔帐软枕的,不下数金。妹妹得宠多年,一朝有孕,好好将养着,早日生个白胖健康的孩子。”苏梨末含笑道。卷王想办的事儿,没有办不到的。停了避子汤药,用了坐胎药,再加上皇上之前每个月会来延禧宫两三次,说话间可不就有了,求子得子。 从陈设来看,乾隆对令嫔这一胎还是非常重视的。八阿哥永璇已经两岁多了,这两年多来,宫中都未诞育子嗣,如今受宠的妃子一朝有孕,可不是要异常重视了。 “这些都是皇上下旨,皇贵妃娘娘亲自操办的,我也是受之有愧。”令嫔略含蓄的说道。 “要是生个阿哥就更好了,可是说好了,到时候我要给这孩子做姨母的。”庆嫔说着去摸令嫔的腹部。 “阿哥最好,如果不是,公主也不错,只要是个健康白胖的孩子,我都喜欢。”令嫔笑着道,身上多了一丝初为人母的欣喜。这话不假,只要能生个健康白胖的孩子,还怕没有来日生阿哥的机会吗?早晚而已。 陈贵人只是坐在锦凳上看着众人互动,嘴角含笑,并不多言语。虽然羡慕,但是也知道这样的好福气不是人人都有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又坐着说了会子闲话,苏梨末看时辰不早了,告辞出来了,“你养胎要紧,我们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探望你。日常饮食需格外注意,多用两个尝膳太监,另外可以寻精于饮食之道的嬷嬷在旁伺候着,避免一些食物相冲相克的,多仔细一些总没错儿。” 令嫔知道苏梨末话中的意思,吊梢凤眸中满是笑意,点头示意,人多并未多言。什么人是真心为着她好,令嫔心里明明白白的。 * 令嫔有孕也算是这大半年来后宫唯一的喜事儿,皇上叮嘱各局各司用心照顾,补品珍品流水似的送往延禧宫,太后知道了也高兴的不得了,打发如画姑姑亲自送了两套头面和一柄玉如意给令嫔安枕。 这还是皇贵妃晋封以来,后宫头次有妃嫔遇喜,并且还是为她出力不少的令嫔,皇贵妃自然也是用心照看的,恩威并施的管束宫人,若是打了不该打的主意,错了不该错的心思,那就是同她皇贵妃过不去了。 如此这般,后宫诸人就算有任何的心思,也不敢有半点显露,只能看着令嫔坐稳了胎,腹部一日比一日隆起。 * 令嫔也是聪慧谨慎,非必要不出延禧宫,并求得太后皇贵妃的恩赐,特许不参与每月初一十五的合宫觐见,只老实的待在宫里安心养胎。 这一举措,苏梨末十分赞赏。 卷王就是卷王,怀了胎也是最卷的那个。只要能平安保下胎儿诞生,其他的来日方长。并求了皇上恩典,轻易不见人,一时间延禧宫门可罗雀,几乎只有乾隆和皇贵妃能进去。 如此这般,再无不妥。 * 这一日用了晚膳,苏梨末正在殿内同宫女们打麻将,看到李玉亲自来传旨,便召他进殿回话。 “这些是那日娘娘提了一嘴,出了景仁宫皇上让奴才吩咐内务府赶制的,娘娘瞧瞧可喜欢?”李玉笑的花儿似的,让开身子,让身后的小太监端着托盘走上前来。 只见托盘上放着三个巴掌大小的锦盒,苏梨末逐一打开,一盒金花生,雕工精细,清晰可见壳子上的小格子,一盒金鱼鱼,鱼鳞一排排的,一盒金珠子,滚圆可爱。 苏梨末左手抓了一把金花生,右手抓了一把金鱼鱼,金灿灿,沉甸甸的,挺压手。 “替本宫谢皇上,明儿本宫亲自去养心殿谢恩。”苏梨末说着把金花生和金鱼鱼小心的放在了锦盒里,示意霜降收了,随即捡起牌桌上的碎银子两块,递给了李玉,“夜里还劳烦你们过来,这些碎银子拿着打酒暖暖身子。” “奴才们多谢娘娘体恤。”李玉乐呵呵接过碎银子躬身道。 “对了,霜降,装两碟子本宫亲手做的糕点让李公公提回去呈给皇上。”苏梨末得了三盒金子,是真高兴。 “不用等明日,这会儿就能谢朕。”乾隆说着抬腿进了殿内。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