孜挽起袖子,开始收拾一屋子的狼藉。将所有的空罐子丢进垃圾桶,她回头看着淡薄的男人,只见他靠着沙发站定,伸手摸过茶几上的烟和打火机,叮的一声火苗蹿动,又重新被他放回到桌上。 嗅到那淡薄荷的烟味,沉偌孜皱了皱眉,出声问他,“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 点了的烟夹在指尖,青白色的雾气漫上来迷了眼,睿渊看着烟雾里她的脸,不由得把烟掐灭在茶几的烟灰缸里。 “不记得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 他看了墙上的挂钟,看着一脸深意的沉偌孜,声音轻柔,“饿不饿?蛋炒饭吃不吃?” 也不等她回应,就径直走向厨房,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来仅剩的两颗蛋和两碗昨晚外卖吃剩的米饭。 “没有香肠,你将就一下吧。” 他熟练地单手打蛋,另一只手去试油锅的温度。沉偌孜留在客厅继续整理满地疮痍。 啤酒罐发出铛铛的声响,有人做卫生,有人下厨,这种温暖的烟火气息让他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梦里。 不一会儿,两碗香喷喷的蛋炒饭就被他端出来,他看着空出来的茶几,抬起下巴示意沉偌孜抽两本杂志来垫一下,而她看了眼几乎没怎么翻页的杂志之后只是抽了两张纸平铺在上面。 “杂志等会儿还能看。” “随便你。” 他递给她筷子,盘腿坐下对着眼前简单的蛋炒饭大快朵颐。 蛋太咸,米饭太硬,油太多。 沉偌孜只是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她看着对面吃得很香的睿渊,默默把自己碗里的鸡蛋挑过去分给他。 下次,可千万不能再让他下厨了。她转而想到,上次野营的时候,他明明做的一手烤鱼。可眼下,他连份及格的蛋炒饭都做不了。 想到人无完人,没想到学霸界的高岭之花也有自己琢磨不透的东西。 “想什么?”睿渊端起她的碗,往自己碗里又把啦了大半的饭过去,把刚才她挑过来的鸡蛋轻轻和米粒混合,声音低沉,“这饭是不是不合你胃口。” 像是在自言自语,他自己又接上,“小时候我经常没饭吃,我妈出门总是把我锁在家里。久而久之,至少一些简单的东西还是能做的,说不算美味,但不至于饿肚子。” 他吃完最后一口,不带一丝犹豫,端着碗进了厨房。下一秒就听到从里面传来水声,紧接着又传来洗东西的声音,餐具随着有条不紊的操作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她好奇着走过去,就看到睿渊正在切手里的香瓜。看他拿刀的姿势,沉偌孜眉头皱起,走过去夺下他手里的刀,把他赶出厨房,“君子远庖厨。” 这时,手机滴滴响起,她摄着手指掏出来,待看到上头跳跃的来电名称,沉着脸打开了飞行模式。 “为什么不接电弧。”睿渊靠在墙头,尽管她掩饰得够快,可刚才她眼底的落寞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垃圾电话你会接啊。”沉偌孜操着刀切瓜,把对他的愤气全发泄在瓜上。 “我会。”他走过去,拣了块她切好的瓜肉吃进嘴里,居高临下看她,“再垃圾的电话,我都会接。”M.bGMBuiLDINg.cOm